在小土地身边潜伏了这么久,终于是入正题了!崇吾满心欢喜,只待坐收渔翁之利。
突然,姑获鸟将羽毛化成一道道利刃,在她一声令下,利刃卷着风朝崇吾袭了过来。
“小心!”常希一跃,挡在崇吾身前,手中长剑舞动,与利刃相触,碰撞出点点火星。她的右臂为了护住崇吾,被擦出了很长一道血迹。
“你没受伤吧?”常希回眸关切道。
崇吾的目光落在她右臂的那道血痕上,“无碍。”
常希目光凌厉,显然动了气,她举起长剑逆风刺出,一道森然寒光直取姑获鸟的要害。那鸟抵挡不及,瞬间被打出人形,如破布娃娃一般从半空中狠狠摔了下来。
崇吾连忙后退几步,嫌弃地虚掩口鼻,挡住激起的尘屑。
“姑获鸟,我劝你束手就擒,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常希飞身下地,剑尖直指女人的胸口。
“哈哈,没想到败在一个冒牌货手中!”姑获鸟凄惨笑道,话音刚落,她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鲜血滴答,滴落在散开在地面的一副画卷上。画卷被当年的大火烧焦了边角,可依然可见其中内容——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女童,身后是大片大片盛开的梨花。
画面赏心悦目,温馨和谐。画的左下角,有几个被烧糊的小字,依稀能够辨认出:夏知秋作。
常希乍一看那幅画,竟发现那画中女子竟与眼前人形的姑获鸟十分相似,不禁大胆猜测道:“莫非,你是夏夫人秋凝霜?”
初听到这个称呼,姑获鸟如同雷击,她缓缓低头,看向那幅旧画,身体不可控地颤抖起来,豆大的泪珠参杂着鲜血,打在图中两人身上,将那满树梨花晕染得鲜红。
突然,那画散发出奇异的光芒,线条延着血渍扭曲,逐渐变成一个漩涡,顷刻间,狂风大作,还未等几人反应过来,秋凝霜已被卷进了漩涡中。
与秋凝霜正对面的常希,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她将剑尖深扎,在地上留下重重的痕迹,却依旧没能抵挡住那股力量。崇吾下意识伸手去拉她,可刚触及到她的手,还未来得及发力,两人便一同被吸入画卷当中。
……
“李娘子,快醒醒!”
常希感觉到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脸,费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并不相识的女人。女人头上裹着一块粗布头巾,脸上沟壑明显,右边眉尾有一颗黑色的肉痣,年纪看上去刚过半百。
“李三娘子?”那人又拍了拍她的脸,常希有些恍惚,复而闭眼沉思,自己不是同秋凝霜和宗五一起被吸进画卷里了吗?这大娘又是怎么回事?
“还不醒就掐人中吧!哪里有人能睡这么死?”另外一个声音传来:“夫人刚召她和武二郎去大堂呢!总不能让主子等她!”
话音刚落,常希果然感觉到人中一阵刺痛,再由不得她去消化,神识直接被强行拽了回来。
“刘姥姥,她醒了!”那个女声惊喜道。
常希睁眼,打量着周围,她此刻正在一间木屋內,屋里各种厨具摆放有序,横梁上挂着三四挂风干的猪大腿,灶台柴火一应俱全,不用猜也知道是膳房。
在她面前除了眉尾有痣的刘姥姥,还有另外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年轻姑娘。
那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听刘姥姥唤她胭脂。胭脂姑娘嘴里说着关切她的话,眼神却在这个屋里瞎转悠。“李娘子,武二郎呢?他不在膳房吗?”
常希还没弄清楚事情始末,只能顺着她的说装傻:“这我不知,要不你去其他地方找找?”
“你不知道,那可就难办了!”刘姥姥似是十分为难:“夫人召你们两口子问话呢!大小姐今日不肯用午膳,夫人要你们赶紧想法子!”
两口子?
一股子穿堂风过,常希起了身鸡皮疙瘩,她猜到自己是入了画中的世界,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做了厨娘不说,还多了个丈夫!
“这……”如果说厨娘不会做饭了,下场会怎么样?
走一步算一步吧!常希心想,还得早些找到宗五再说。
常希跟着两人一起去找那失踪的武二郎,刚走出膳房不远,就听到一阵嘈杂声,走近了,还能听到一个男子的怒骂。
“做什么厨子?问什么话?你们知不知道小爷是谁?爷要把你们通通收了……”一阵沉默后,屋里跑出来几个布衣家丁。
“不得了啦!武二郎估摸着是撞邪了,突然跟失了智一样,正在瞎闹腾呢!”一个家丁喊道。
刘姥姥一听是武二郎,赶紧拉着常希进了门。
常希一进门,就看到一个高大男子正站在人群中间,他着一身灰布衣裳,衣袖高撸,胸前挂着块白围裙,此时正拿着一个金铃念念有词。众人看了都皱着眉摇头,皆叹“这武二郎估计是没救了。”
那熟悉的语气,熟悉的金铃,让常希有种找到亲人的感觉了。心里还莫名庆幸,幸好她那名义上的丈夫不是别人。
正待开口,刘姥姥粗旷的嗓音在人群中为她开出一条路。“快让开!李娘子来了!”
围观的众人齐齐回头,用同情的眼光看向她。
常希顶着众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