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偶尔毒舌,性格洒脱,从不示弱扮猪,本身就是雌老虎一个,擅长挥刀动铲,行动的巨人。
将游艇开出码头,老袁纳闷地问闺女,“刚才都那样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
袁圆哼了声,“他们都是狗了,我跟畜生生什么气?要是烦了,我就直接动手,吵架多费力气。”
“我们大海的女儿就是胸怀宽广。”老袁妥妥女儿奴一枚,闺女做什么都是对的。
海的女儿走出驾驶室,朝阳初升,海面洒金,白色的海鸥在身边飞舞,刚才在岸上积蓄的那点郁气,被海风一吹,立即消散一空。海边出生,海岛成长,大海能抚慰、包容她的一切。
袁圆为回海岛度个短假的决定点赞。
最近一年,她其实过得不太好,爷爷的离世让她产生些许迷茫,那个手把手教她厨艺的老人即是她的血脉亲人,也是她的人生导师。关于未来的路,没了老人家的指点,也只能她自己去慢慢摸索。
平台更大的五星级酒店,她试过了,后厨的论资排辈不下于后宫,她不是宫斗选手,干不来这个。
至于接父亲的班,父亲没强求,她也不爱好,硬要接手,搞不好会成为败家子。
看来最好的选择是重操家族旧业,开私房菜馆,老袁也支持,趁在海岛修整这段时间,她要做个详细的计划出来。
游艇在海上航行一个半小时,巨大的绿色岛屿出现在视野里,袁家老宅的所在,未眠岛到了。
驶近码头,可以看见袁爷爷留下的私房餐馆硕大的招牌,黑底金字,夜未央。
名字不像饭店,像夜店。
其实袁家老字号餐馆原名叫忘春居,爱留金句的老爷子两年前出岛采风一圈,回来非要把店名改成夜未央,谁拦着都不行。
未眠岛上夜未央,就是这么与时俱进的“起名天才”,老头得意了好久呢。
老袁眼窝子浅,看到爷爷留下的一桌一椅难免要掉回眼泪,不想让父亲伤情,袁圆把行李和保温箱搬上岸,赶老袁回去忙事业。
袁虬生听令调转船舵,挥别女儿回城去了。
祖宅离码头不远,爬一段短坡就是。这么短的路,袁圆还遇到了两位老街坊,听到游艇马达声的余阿婆,周阿婆手里各捧了一个大柚子出来接人。
“我的好囡囡,有一阵子没回来了,婆婆都想你了。”余阿婆梳圆髻,胖墩墩,满月脸,像极了年俗画里的老阿婆。
老姐妹周阿婆则跟她相反,瘦瘦小小,卷发红唇,时髦得很,就爱抬杠,“你是想球球了,还是想球球做的好吃的?”
袁圆面色微囧,也只有回了未眠岛才能在老街坊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小名。幸亏她争气,成天跟吃的打交道,身材没随了她的大名和小名长。
余阿婆皱皱鼻子,“我就不能既想球球,又想球球做的饭吗?”
老姐妹俩待在岛上没事,成天除了掐架还是掐架,袁圆拍拍带回来的巨型保温箱,“回头我准备好,喊你们来家里吃饭。”
一句许诺,两位婆婆乐开花。
袁圆没听老袁的,掏出钥匙,第一时间打开夜未央的大门。餐厅是四开间的石质徽派建筑,厨房占据东侧一间,其余三间全部打通,轩敞干净,内设十数套木质餐桌餐椅,四壁有窗,窗外是海,享美景享美食,袁家的私房菜馆是这座遗世独立的小岛最耀眼的一张名片。
时光荏苒,餐馆里的香樟木桌椅被岁月打磨出了厚厚的包浆,陪伴她长大,教她厨艺的老人也变成了天上的一颗星星。
袁圆环视餐厅,目露怀念,她二十三年的人生,有一多半时间是在这个餐馆里度过的。父母忙着创业,她是跟着爷爷在未眠岛长大的,舍不得离开,连初中也是在隔壁的岛上读的,直到上高中才回城读书。
每次回来,哪怕不常住,袁圆也要把餐馆打扫干净。
两个月没回来,餐厅老式的雕花木窗密封性一般,梅雨季早过了,海岛就算再潮湿,桌面也会落下少许灰尘。袁圆见手里干净的抹布,疑惑地皱眉头,刚才擦地时拖布也不怎么脏。
算不上值得深究的大事,袁圆想不明白也就放下了。整理好食材,外出给留岛的老人送去她带回来的礼物,获赠柚子、橙子、柿子和自家种的小菜无数。
收到柚子,袁圆技痒,正好带回来很多做甜点的食材,动手给自己做了个柚子慕斯。
忙活大半天,终于收拾完,刚把慕斯从冰箱冷藏室拿出来,没等坐下来细细品尝,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咔哒一声,身后双开门冰箱的门突然开了。一个粉雕玉琢,穿着杏黄色中式睡衣睡裤的小男孩揉着眼睛从冰箱里走了出来。
袁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