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沈慈说。
她眼底的柔情也像是烟花,飞到顶空便倏得炸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连笑也变得冷了。
顾殊窈哦了一声。
沈慈果然没办法给我一个承诺。
即使一听就知道是假的,一听就知道是不可能的承诺,沈慈也不能。
顾殊窈刚吃完冰淇淋,嘴巴里冰凉甜蜜,心里面却泛着苦味儿。两道截然不同的味道中和起来,顾殊窈便忍不住了。
“可是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还没到最后关头就着急把自己的底牌都打出去,没看清局势就all in,所以只能垂头丧气着任人宰割。可是顾殊窈没别的办法,她没沈慈那么高的段位,也不想有那么高的段位。
为什么爱的人之间还要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呢?顾殊窈想不明白,她不知道沈慈有什么顾虑,顾殊窈最大的顾虑就是不能和沈慈永远在一起,于是她选择像小狗一样摊开肚皮,给沈慈看到自己最柔软的肺腑。
顾殊窈那双多情的眼睛扫过来,有点委屈,这双眼睛长得太好了,任凭谁看到都觉得自己不能辜负了这番深情,然后心甘情愿的陷进去。
其实她看垃圾桶都深情。
沈慈上辈子吃了太多次这样的亏,她听着自己心剧烈跳动的声音,决定先把自己快要溢出来的情绪按下不表。
因为女孩儿有一双会骗人的眼睛,和一张会骗人的嘴巴。
她决定先问问顾殊窈,
“既然杳杳是这样想的,既然杳杳这么喜欢我”
“那上次为什么拒绝了搬出来的建议呢?”
顾殊窈早前向沈慈吐槽过寝室的住宿条件,六人寝,没有空调,寝室连单独的阳台和浴室都没有。冰城的夏天也热的要命,从教学楼走回寝室的路上,白衬衫便会被汗湿个彻底。
顾殊窈一愣,
那是因为,是因为
“我觉得两个人就算相爱,彼此也得有点距离才好。”
沈慈了然的笑了。
记忆里的画面重叠起来,上辈子的顾殊窈也常常跟她讲这句话,恋人之间总需要一些距离,不能天天黏在一起,运动员身份特殊,不能公开恋爱关系
“我下半年封闭训练,所以这段时间还是别见面了吧。”
沈慈强迫自己从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里抽身,她逼迫自己理智起来,
这种无休止的等待,沈慈已经不想再体会了。
顾殊窈这辈子不需要平衡事业和爱情之间的关系,那么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不如由她来彻底掌控。
沈慈循循善诱的说道,
“可是如果这样来说,不是和杳杳之前说的话矛盾了吗?”
顾殊窈的脸上露出一些迷惘和痛苦的神色。
我正在曲解她。
沈慈想。
她的眼睛垂下来,里面泛着一些冷漠的光,
“不要着急,这问题对杳杳来说确实太深奥了,你再好好想一想吧,想明白再来找姐姐说?”
“姐姐下个月飞宜城,在这之前杳杳都可以找姐姐。”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好像在说我的等待不是无限期的。
沈慈要走了。
顾殊窈抬头。
回酒店后顾殊窈就开始发烧,大概是从山上下来的时候被风吹着了,再加上顾殊窈穿的少,短袖短裤。她下山的时候大腿还被树枝划伤了,瓷白的肌肤上呈现出几道可怜兮兮的红痕。
她其实刚回酒店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发烧了,却一直撑着不说。后半夜顾殊窈都快烧脱水了,小美人鱼似的仰躺在床上,沈慈察觉出不对,把她从床上硬拽了起来。
顾殊窈裹在被子里,把自己缩成一个团儿,拒绝和沈慈讲话。
“顾殊窈。”
沈慈叫她,语调罕见的生硬起来。
“沈慈。”
顾殊窈瞪着眼睛和她对视,铁了心要和沈慈对着干,绯红的小脸倔强的抬起来,眼睛里模模糊糊,生气的瞪着她。
沈慈把她从被子里揪出来量体温,
“你能不能给我省点心。”
顾殊窈挣扎着去躲,结果被沈慈抓着胳膊一把按在床上,顾殊窈一度怀疑沈慈是不是练过mma,按她就跟按小鸡崽儿一样。
怎么力气就这么大呢?
“你不是不管我了吗,不是要飞宜城了吗,你别管我了,你和你那些策划案过去吧,让我病死好了。”
沈慈被她气笑了,觉得要是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被顾殊窈活活气死,
“我和你讲不明白。”
顾殊窈一听这话更来劲儿了,
“对,你和我讲不明白,你说的那些事情我都不懂,你公司里的事我也都不懂,你去找别人吧,你能和谁讲明白你就去找谁,反正你别管我了。”
沈慈被她这通胡话吵得脑仁儿疼,不耐烦的捂住顾殊窈的嘴。
女孩儿柔软的嘴唇蹭着沈慈的掌心,顾殊窈恶从胆边生,不老实的小舌轻轻舔了上去
“顾!殊!窈!”
沈慈嫌弃的把口水抹在顾殊窈的衣袖上,又抽出温度计,
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