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立刻脸色大变,他从小没了父亲,遇到危难之时,内心总盼有个爱护自己、能保护自己的父亲,后来没少问过娘亲,但穆念慈是总部说,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到父亲是被人害死的。
他也多次问过郭靖,可是每次郭靖都避而不谈,这让他把心里疑惑更深。
虽然师父也给他讲过自己家族传承,但是说道他爹杨康的时侯,几乎都是一笔带过。
虽说在他心中,有郭靖和谷雨两个长辈,但自幼空想,在小小心灵之中,早把亲生父亲想得十全十美,世上再无如此好人。
是以听到傻姑所言,似乎知道自己父亲是被何人所杀,当即想扑过去询问傻姑,但身子刚要动,谷雨一眼瞥过来了,许是目光太过严厉,他立刻又坐稳了。
不过杨过眼睛一转,笑着对傻姑道:“傻姑,我不是杨兄弟,我是杨过,杨兄弟是我爹爹。”
“哦,你真的不是杨兄弟?”傻姑才不管杨过是谁,只要他不是杨兄弟就行,心中稍安。
杨过道:“你见到那杨兄弟给人害死,是不是?”
傻姑答道:“是啊,半夜里,那个庙里,好多好多鸟鸦大声叫,呜啊,呜啊,呜啊!”学起乌鸦的嘶叫。树林中枝叶蔽日,本就阴沉,她这么一叫,更是寒意森森。
他俩这么一堆话,程英和陆无双都停下了,一起看向两人,程英忍不住道:‘师姐。’
谷雨瞥了傻姑一眼,叹道:“傻姑记性真好,十几年前的事都记得这么清楚。”
傻姑突然生出一个想法,可是转瞬即忘,只是听到有人夸她,顿时喜笑颜开:“我就是记得好,记得牢,爷爷天天夸我。”
想到聪明绝顶、性格傲娇的黄药师得被迫夸奖傻姑,谷雨不由得哈哈一笑。
便在此时,黄药师昂首入内,说道:“傻姑乖得很,爷爷所以夸你。”
傻姑开心的点点头:‘傻姑会更乖,爷爷更高兴。’
程英忙站起来道:“师父,我已备好饭菜,一起吃吧。”
“好。”黄药师点点头,当即坐下来吃饭。
吃过饭之后,黄药师对谷雨道:“谷雨小友,你那道题目,已经超出当世算学范畴,是你研究出来的吗?”
谷雨摇头道:“当然不是。”
“我率领船队下西洋之时,遇到一个大秦故地法兰西国卡佩王朝的数学大师,唤做来布尼茨,他被英吉利国的大宗师牛顿陷害,逃到白衣大食国,我和他交流一个月,从他那里知道了欧罗巴数学已经进化到微积分的层次。”
“微积分?”黄药师对大秦故地的人事斗争不感兴趣,只知道那边诞生了一个叫微积分的学问。
谷雨当即给黄药师讲述微积分的道理,然后提出坐标系的概念,然后给黄药师详细讲了解题思路,黄药师不仅感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西方也不尽然都是蛮夷。
两人谈论了一夜数学,第二天吃过早饭,又开始交流了一阵武功,又谈论了一番农田水利、经济兵略,这让黄药师生出知己之感。
要知道黄药师百艺精通,每一项学问都研究到一个很深的境界,即便是当世各行各业的大宗师,也最多和他并肩。
学问太多,也让黄药师生出曲高和寡的心境来。
所谓知音少,弦断有谁听,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但这次遇到谷雨,黄药师非但在数学一道学了几门崭新的学问,在其他方面也有了深入的交流,不但秉烛夜谈,还连床共语,只觉得情投意合。
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谷雨口齿伶俐,言辞便给,又是一派大宗师身份,黄药师只觉得一见如故,相遇恨晚,只觉得“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当真千真万确。
甚至某一个瞬间,他有拜师求教的冲动。
……
而在此时此刻,杨过已经将傻姑骗到旁边的小树林中,用捉迷藏的办法让傻姑觉得杨过是好兄弟,好朋友,是大大的好人。
杨过趁机提起“杨兄弟”,问道:“杨兄弟怎么死的?”
傻姑忽然想起昨晚做的梦,梦中正是杨兄弟死亡前后的重现,虽说似乎和几十年前的场景不太一样,但梦里这么清晰,肯定是杨兄弟托梦给我,当即答道:“姑姑要我说,杨兄弟不许我说,他要打姑姑,可是毒爷爷点了杨兄弟一下,他就大笑起来,哈哈!呵呵!哈哈!”她竭力模彷杨康当年临死时的笑声,笑得自己也害怕起来,满脸都是恐惧之色。
杨过只听得莫名其妙,问道:“谁是毒爷爷?”傻姑道:“毒爷爷就是毒爷爷。”
“那谁是姑姑?”
“姑姑就是姑姑啊?”
杨过知道生父被害之谜转眼便可揭破,胸口热血上涌,不过他这几年来早就历练的谨慎精明,想了想问道:“那毒爷爷就是爷爷吗?”他一边说,一边指向木屋。
傻姑摇摇头道:“爷爷是爷爷,毒爷爷是毒爷爷。”
杨过皱眉,心想郭伯伯的大师父柯镇恶擅使毒镖,莫非是他?
便问道:“毒爷爷是瞎子吗?拄着一个拐杖?”
傻姑摇头道:“那是柯爷爷,不是毒爷爷。”
杨过抑制住心脏狂跳,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