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晔就很明智离得更远些,且是站着的。他甚至悠闲地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唉,又跟预想中一模一样,太无趣了。
许略大步上前接住莫婷向前倒的身体,一手取下她的相机扔给属下,一手按在她的后脑勺,声音冰冷地吩咐:“拿下。”随即小心翼翼扶着她走了。
被木板撞击的位置在背部,不方便抱着。她也没有失去意识,只是有些晕。
守卫们因为没有命令,一直都是围着看好戏,直到现在,有了命令,一拥而上把两人擒住,铐上手铐。收监。
徐桐燃再疯也架不住对方人多。
荆棘就更没必要拼命了,老老实实被对方拷住。想他荆棘闯江湖二十多年,还没有被敌人抓毫不反抗的经历。
戏看完了,江晔放下杯子走到江陵旁边。
“走了,回去。”
“莫婷……”江陵看看被许略扶走的莫婷,又看看被擒住的荆棘,现在的情况显然出乎她的意料。
本来让荆棘缠徐桐燃一会儿,然后趁乱溜走就行。现在被守卫抓起来了,难搞。
江陵知道她担心什么,淡淡解释:“不是他弄伤小记者,很快就能放回来。”继而自顾自走了。
庆典闹事的罪名,够关徐桐燃几天。更别说弄伤人。
许略对小记者还挺上心,可惜。
江晔笑了笑,戏看足了,心情好。步伐都欢快许多。
江陵思考片刻,还是决定去看看莫婷,顺便和许略解释一下,尽快放了荆棘。
阿杰没什么事做,自然和她一块。
尽管许略心情不佳,还是没有刁难他们,直接让属下把荆棘放了。不过徐桐燃就没那么好运。
莫婷的伤势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严重,刚好被撞到是脊柱,又幸好是整块木板,分散了压力,但也导致后背一片瘀青和红肿。看起来很可怕。
她趴在床上,脸埋进枕头。与疼痛伴随的是尴尬。因为伤势在背部,需要露出整个后背。不仅医生护士在,许略也在旁边看着。
但其实许略只是瞥了眼就移开了视线。目光深沉地看着窗外,双手负后,不知道在想什么。
医生给莫婷的伤势评估完,确认无大碍后,护士给其上药。然后就是医嘱。
“谢谢。我会注意的。”她穿好衣服,坐在床边。背……还是疼的。但可以忍受。
护士离去,病房只剩他们二人。消毒水的气味在鼻尖弥漫。
莫婷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尴尬和压抑,便说:“统帅,那个,我没大碍,过几天就好了。”
“没事就好。”许略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接着说,“我弱到一块木板就能把我砸死?”
语气无波无澜,使人不确定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询问缘由,还是责备鲁莽。亦或者两者都有。
若是换一个人说这句话,应该是开玩笑的语气。但这个人是许略,就格外突兀。
吓得她急忙摆手解释:“不不不,当然不是。我知道统帅很厉害。”
镜片下的眼眸闪过探究,等着她继续解释。
“嗯,其实,这样说或许唐突,额,不对,是越界,”莫婷为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感到烦躁,索性不想了,“统帅不仅是领导,更是朋友。我并没有任何轻视统帅的意图,只是出于朋友的立场,下意识就。”
她说得小心翼翼,因为她知道许略心高气傲,不觉得有人配和他成为朋友。自己擅自把他划为朋友,是不礼貌的行为。
那可是统帅啊,靖安城无数城民敬仰的存在。是精神支柱,也是定海神针。
“我知道了。”许略露出微笑,和以往的无数次微笑并无不同。
统帅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所谓风姿绰约都不过如此吧?真不辜负许家的基因。莫婷喜欢欣赏一切美好的事物。与此同时,她看许略心情不错,决定拜托他一件事。
“统帅,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与许略相识六年,她都从未请求过他任何事情。一是没什么大事有这个需要,二是不好意思提。但这件事,她既担心又无计可施。只得寻求帮助。
“你说。”许略找张椅子坐下,语气中也多了几分随意。
“这段时间我一直跟进那个案子,前几天还被人警告,当然,我没什么事,但我朋友好几天没有音讯,我担心……你能帮我找一下吗?”她目光期许而急切。
许略注视着她,看起来几乎没有犹豫,点头,“能。”
“太好了,谢谢统帅!”莫婷兴奋得站起来,但不小心扯动了后背,轻轻吸口凉气,不敢再有大动作,但还是很高兴。
“他叫团子,团队的团。他……哦对,我有照片,在相机里……相机呢?”
她用视线搜寻着周围。当时有些晕,没太注意。
“我让人收起来了,送你回去再拿给你。”
“那我回去把照片发给你。”
她心想有统帅的帮忙,肯定很快就有团子的消息。
许略表情淡然,“嗯。”
江陵看完莫婷之后就回去了。
风朝朝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显得忧心忡忡。
艾希卡没心没肺坐在椅子上剪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