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问他。”南归实在不耐烦,哪来那么多问题。
江陵看出这人不乐意搭理自己,只好消停了,东瞧瞧西瞅瞅,暗自猜想这里是哪里。她是不是一直生活在这里。
南归见她半天不说话,又主动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江陵奇怪地瞥他一眼,“你不是不乐意和我说话吗。我不强迫你。”又不是不说话就会死。
“我没有不乐意,是你话太多。”南归耐着性子解释。
江陵理直气壮回答:“我都不记得了,不得问问。”
好像是那么回事。南归揉揉太阳穴。只得耐着性子解答她的疑问。比如说这里是哪里,他们是做什么的。
好在不一会儿江曦回来了,端着半碗白粥。
江陵有些不高兴地说:“我不喜欢喝白粥。没有味道。”
“医生说你很久没进食,一下子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先喝白粥垫垫肚子,过两天我给你弄好吃的。听话。”
江曦搬来一张小桌子放在床上,把粥放在小桌子上,柔声细气地说。
南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原来江曦对江陵说话的这种态度。简直震惊。
这下他明白江陵说的“你知不知道你说话的态度很像我大哥和二哥的结合体”是什么意思。
江曦说话一向是不苟言笑,很冷淡,但对江陵不是。江晔是看心情,心情好能笑笑,对谁都一样。
江陵一边不太情愿地喝粥,一边问一些问题。比如她为什么会受伤,是因为什么事,除了南归还有谁也受伤了。
江曦也很有耐心地回答她,说是他们出海玩船炸了,不过没有人死亡,都是受伤,南归的伤是最轻的,不用担心。
南归听不下去,一瘸一拐地走了,他还饿着呢。
江陵虽然醒了,但是伤还没好,除了烧伤,身体还有不同程度的撞伤,都是需要时间慢慢养。
于是她又开始了长达两个月的恢复期。
这里没有暖气,但是好在临海,不是特别冷,加上她一直窝在床上,偶尔开窗通风,也没有感觉到特别冷。
三月下旬,春暖花开,天气逐渐暖和。
江陵实在是忍到了极致,便跟江曦撒娇道:“哥,我想出去走走。我现在可以下床走动了。”
她的头发都齐肩了。手臂烧伤的疤也慢慢脱落,露出淡粉色的新皮肤。腿脚也没事了,可以正常走动。总之,就是基本好了,她想出去玩。
江曦略一思索,“南归,你陪她去。”他等下要出海,没空。
南归冷着一张脸,他的左手拆了石膏,勉强可以自由活动,但是腿脚还是不太灵活。两个月里被江曦勒令陪江陵聊天。比前二十年说的话还要多。
这会儿还要陪她出去玩,南归一脸不乐意,“她是你妹妹,又不是我妹妹。”
“是谁说是她未婚夫的?”江曦还拿着这个梗说事,不声不响就想拐江陵?
“哥,我可以自己去,就附近走走,天黑之前肯定回来。”江陵一脸保证状。她就是待的太无聊了。想出去看看。
小岛是江曦的一个据点,岛上有很多人,但同时也有很多野生动物和陷阱。
江曦瞥了一眼南归。
后者最终屈服于恶势力,“我陪她去。”
一脸生无可恋,他干嘛作死认识江曦,作死领了个接送江陵的差事,还作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小岛养伤。
“我明天回来,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江曦这回可以摸她的头了。
“不是小孩子天天吵着要吃糖?”江曦好笑的反问。
“哥最好了。”她像小猫一样用头蹭了蹭他的掌心。
“睡了午觉再出去,早点回来。”
“好。”
江曦带着一众弟兄出海找物资去了。这个地方他还是挺放心的。
江陵穿好大衣和靴子,出了房门看见双手抱胸木着脸的南归。
好心建议道:“实在不愿意没关系,我不跟他说就是。”
南归说:“你很懂事。都说懂事的孩子没有糖吃。你是怎么做到既懂事又有糖吃的?”还天天吃,不怕蛀牙么。
江陵拢了拢围巾,一边往外走去,“那是因为我遇到了会给我糖吃的人。”
懂不懂事和有没有糖吃没有必然联系。
走出大门,开阔的视野,黄土,河流,树木,还有大海。以及分布在各方位的保镖打手。可以听到清脆的鸟鸣和海浪拍击海岸的声响。显得格外静谧。
这边是钢筋水泥建的七八栋三层楼小房子,又称居民房。
房子后面是密林,江曦不让她去,她也没打算去。
南归冷淡道:“没有。”
两个月的相处他发现失忆的江陵和没失忆基本没区别,思考方式,行为习惯都和以前一样,就是不会提起以前的人和事。但她总是很好奇地问。
江陵没指望他给出什么答案,一边走一边四下看,还会笑着跟保镖们打招呼。
直到走到沙滩边,看着大海,她说:“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和这里一样吗?”
“一样,也不一样。”南归的下巴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声音清冷。短发被吹的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