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好的吵什么?”江陵都没弄懂他们为什么吵起来。
这不是遗传的臭脾气吗。真的是。有什么话不可以好好说。
两人看在她的面子上住了口。但是神情,眼神,半点不退让。
“坐,先坐好不好?”江陵眼神示意。
阿杰按着柳眠,江年扯着江幸,硬是让他们坐下。
江陵一边给江老捏着肩,一边问:“伯父,你是不是生气江幸姐没早点告诉你啊?”
“哼。”江老老傲娇了。
“不是江幸姐不肯早点告诉你,一开始这不是考察阶段,现在觉得可以了就带回来给你看嘛。”
江老又不是老糊涂,“她就叫看?戒指都戴上了。”
出错的环节。
江陵就小声跟他解释了一会儿。
江老睨着柳眠,“你的意思是他太紧张只记得求婚了?”
柳眠:“……”为什么还要说出来,我不要面子的吗。
“想到要见家长,太激动了,我们应该谅解。”江陵轻咳一声。
江老注视着柳眠,问:“你是雇佣兵?”
“之前是。以后可能不是。”柳眠干脆利落地回答。
“定居金陵城?”
“不是。”
“你的仇家多吗?”
柳眠迟疑地点点头。
“她的身手一般,你又不定居金陵城,遇到仇家怎么办?过两年你死了怎么办?”江老冷静地抛出一个个问题。
都是无法回避的问题。
“我会好好保护她。直到我死。”
“从小到大您没管过我,这次也不需要。我自己做决定。”江幸握着他的手,和他对视一眼,语气坚定。
江陵心里叹了口气,她的剧本可不是这样的啊。这副苦命鸳鸯的样子是要闹哪样。本来的想法是温言软语跟江老撒个娇,先让江老有个心理准备,然后一起吃个饭,最后才是柳眠求婚,把江幸感动的一塌糊涂,她再顺势说柳眠对江幸怎么怎么好,让江老同意。
江年旁边站着,一句话不敢说。对江晔是崇拜,对江老则是敬畏。
“你们兄弟姐妹一个比一个有出息,轮得到我管。要是你是个男人,我也懒得管。”
江老一听她这语气就来气。这是一个女儿对父亲说话应有的态度?什么叫从小到大没管过,现在也不需要?
以前江幸没那么强势,都会顺着江老,这回强势了,江老听在耳里不高兴,觉得她是因为一个男人变化这么大。
江年使劲朝江陵使眼色:你不是说有你在不生气的吗?
江陵用眼神回答:伯父只是表面生气,要是真的生气,早让人把柳眠拖出去了。
说明此事并非毫无转机。
江年:那现在怎么办?
江陵:看我的。
“伯父,你看我和江幸姐是不是很像,我和阿杰来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其实我们没什么意思,就是想把喜欢的人带来给你看看,希望得到你的祝福。伯父是不会做棒打鸳鸯这种没品味的事情的对吧?”
江陵端起茶杯递给他。
闻言,江老一边喝茶一边看了看她和阿杰,又看看坐着的江幸和柳眠,摇了摇头,“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江老却没有回答她,只是说:“你失踪两年,为了和他在一起,加入了雇佣兵,就应该清楚‘刀’和‘持刀人’。我一直觉得你很聪明,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可能只靠‘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生活。”
生活可以是柴米油盐,也可以是刀枪棍棒,但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您不相信,是因为您这一生虽然女人众多,却没有一个是您爱的。我母亲,江年的母亲,甚至是江晔的母亲,您都不喜欢。”
女人,在江老眼里跟“属下”差不多,有用就用,没用就扔。
江老的眼神冷了下来,没有人知道是哪句话刺痛了他的神经。
江陵终于知道江晔为什么不肯回来了,就他那脾气,回来了也是和江老吵架,还不如不回来。
江老的孩子别的不提,脾气这一块是真的继承得彻彻底底。
“咳,伯父,跟你实话实说吧,你知道为什么柳眠这么着急要跟江幸姐结婚吗?因为江幸姐怀孕了!”
最后的杀手锏,把没通气的江幸雷的外焦里嫩。啥子?她怀孕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江陵一脸认真的样子,任凭谁都不会怀疑她在撒谎。因为她真的没撒过谎。
江老散发冷气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滞了。江家人生的孩子,不管姓什么,总归流着江家的血脉。他孩子多,一个两个不介意,但是孙辈的很少。
江幸的表情怪异,江陵真是什么都敢说,两年不见谁教坏她的?
“让医生来。”江老说。
江陵不高兴了,句句质问:“伯父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我好歹也是学过几年医的人,你竟然不相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大哥都没有怀疑过我。”她说的还委屈上了。
“没有,我错了,我没有怀疑你,小阿陵不生气,是伯父错了。”
江老拍了拍她的背,还当她是小孩子似的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