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身体不由自主的行动起来,那瞬间就像被某种绳索束缚住四肢,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犯事。”雷格西抱着头来回走动,忽然暴跳起来,跳入水池中央,玩命地跺着脚,踩着积水,像个活生生的疯子,嘶哑地咆哮着。
龙宇甩下手中的袋子,跟着进入水池,钳制住雷格西的行动,捂住他的嘴。
“冷静!你想要别人也知道你失控了么!”
在水和言语的双重作用下,雷格西呼吸渐渐平稳,恢复往常的状态。
“那个…真的很抱歉,或许吓到你了。”雷格西自责地说。
“没关系。”龙宇抚摸着他的头部,“你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么?”
雷格西把自己的经过都讲出来:“我在空气中闻到气味后几秒,就看到那只迷你兔,冲过去抱住她,内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让我释放自己…”
龙宇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情况他还没遇到过,准确说是因为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兽人。
本能什么的,莫非和尼瓦基尔综合征一样?这也太离谱了?能隔着世界传染?
龙宇只好说忘了这份感觉吧,万一依赖上可不是好事。
两人跳出水池,尽力地甩干自己,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讲堂里冲出来的山羊兽人慌张地朝雷格西喊:“前辈!出事了!”
……
视线转到教堂,昏暗的环境下,只见路易靠在演讲台下,单手捂着右腿,紧咬牙忍着疼。
“你没事吧?”雷格西凑上去,将路易从地上扶起来。
“没事。”路易不耐烦地回答,“只是扭到脚,一个个慌张成什么样!不过你身上怎么湿答答的?掉下水道里了?”
“啊…龙宇过来给我送晚餐,一个脚滑摔进水池,我想帮他,但最后却变成这副德性。”
“这是怎么弄到的?”龙宇继续柠着衣服上的水,扭头问山羊。
“因为光线太暗,加上我念台词时忽视环境,失足要摔下舞台时,路易前辈为了不让我受伤,就…”
山羊的话还没说完,路易就呵斥道:“不要会错意了!我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的演出有差错,才拉下面子救你,不要以为自己有这么重要。”
路易把视角转到龙宇这边:“你又是来干吗的?我记得没叫你过来这边吧?”
“恕我直言,我的确没有收到命令就来这边,只是室友担心雷格西没有吃晚饭,我才赶过来看看情况。”龙宇眼中闪过一丝红色,不屑地回答。
“这样最好。”路易推开雷格西,横他一眼后,重新恢复站姿,朝着讲堂外走去。
离开之前,路易还特地说今晚的事,不要跟任何人透露,就跟山羊兽人远离讲堂,准备几天后的彩排。
雷格西则是继续和龙宇探讨刚才的话题:“刚才发生的事,希望你能替我保密,这个时候要是再出现肉食动物袭击草食动物的消息,同学会很不安的…”
“这是当然的,只是对那个行凶的家伙,也还是很不放心。”
这样的一个潜在危险因素还游走在学校里,正常人都会害怕。
龙宇思考着,看来自己还得去找些线索。
沉寂许久,雷格西再次开口:“龙宇,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么?”
“你说。”
“你觉得之前那接近狂暴边缘的我,是真正的自己么?”雷格西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还感到十分迷茫。
“什么样的自己是正确的,什么样的行为是错误的,这就需要你自己去判断,但你得确保这是否伤害到别人。”龙宇将之前的鸡蛋三明治递给雷格西,“我虽然还只来到这里几天,对你还不了解,但身在草食动物的家庭中的我能明确告诉你,永远要保持理智,因为失控的野兽,只是一个失去掌控的除草机,会做出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
龙宇抚摸着他的背部:“不好的事就把它给忘了,否则那只会影响自己的状态,形成恶性循环,最后掉进漩涡,无法自拔。”
月光照耀在两头狼的身上,让这深夜的学院,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真相,还淹没在阴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