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御书房,武昌帝正在大发雷霆。
一叠奏折狠狠的砸在秦禹熙头上,而秦禹熙则一动不敢动,像只鹌鶉似的龟缩一旁。
武昌帝气得胡子都在发抖。
知子莫若父,秦禹熙是那么多儿子当中最像他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子,简直跟他年轻时一模一样。
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估计没人比他更清楚。
秦禹熙一副委屈想哭的模样:“儿臣冤枉啊!”
“儿臣与崔护夜会,不过想为父皇分忧,提前试探崔护的口风与态度,哪知皇叔会半路杀出来,甚至不顾两国邦交,诬陷来使和儿臣!”
“崔护毕竟是邻国来使,他说抓就抓,儿臣把父皇搬出来都不管用。”
“皇叔言语间更是嚣张无礼,对父皇出言不逊,一点也不把父皇放在眼内,求父皇明鉴,为儿臣作主啊!”
“哦?他是如何对朕不敬的,说来听听!”
武昌帝眯紧了眼。
他这个弟弟,打小就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性子沉稳内敛,出类拔萃,同样都是太上皇的孩子,他却明显比他优秀得多。
也受宠得多。
从小,他想要什么东西,只能凭自己的努力去争取。
而秦慕言却不一样,他想要什么,只需皱皱眉头,太上皇和先皇后就会想双手奉手上。
甚至连皇位也是如此,好像天生就该是他的囊中之物,只待他成年……
当年,如果不是他机关算尽,这皇位也轮不到他……
武昌帝收回思绪。
之前远在西境还好,但如今他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结党营私,手握重兵,还处处与他作对,风头之盛,已经隐隐超过他这个一国之君。
一山不容二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更别说,这个人还是有着皇位继续权的!
想到这里,武昌帝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
而秦禹熙瞧见武昌帝突变的脸色,内心窃喜不已。
“父皇,您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你给朕说清楚!”武昌帝此时是脸色发白。
秦禹熙趁机将昨天晚上的事说了一遍,其中少不了煽风点火,添油加醋。
秦禹熙话都没说完,武昌帝话便直接砸了桌上的东西。
“他真是这么说的?”
什么整个云枢他说了算?谁都不放在眼里?!
当他这个皇帝是死的?!
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到这种程度了吗?
“真是这么说的,儿臣可以指天发誓,儿臣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秦禹熙窃喜不已,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回,父皇怕是真的容不下他了。
到时少了这个绊脚石,再除掉上官云曦,这皇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秦禹熙贪婪的盯着那个金灿灿的皇位,想象着自己龙袍加身,稳坐龙椅,指点江山的样子……
“这件事,你有何看法?”
武昌帝的声音将秦禹熙拉回现实。
武昌帝确实容不下秦慕言,有些事他不好出面,但是他这个儿子,倒是有几分小聪明,尚可利用。
秦禹熙费了这么大劲,就是为了这句话。
他打发掉内侍,这才压低声音道:“父皇,您宅心仁厚,为顾全情面,才一再容忍皇叔,可这次,他真的太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