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而出的丁春秋,真真正正地完成了一次脱胎换骨。
此刻的他,浑身肌肤雪白细嫩宛若初生地婴儿,全身上下找不到半分瑕疵,别说伤痕了,就连一颗痦子或是色斑也没有,气质更是超脱凡尘,宛若谪仙。
这过程真好像蚕虫作茧自缚,再破茧成蝶一般。
然而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丁春秋却是一脸懵逼。
他在血茧中浑浑噩噩,忽然就被一阵刺骨冰寒地杀意惊醒。
“萧远山来了!”
丁春秋虽然身在血茧之中,但对外界却仍具有一定感知能力,就像是身在一辆怎么也打不着火的汽车之中,透过车窗能看能听,但就是不能动。
与此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周围竟然热热闹闹地围了一大群人。
丁春秋很快就知道其中一伙人正是玄慈汪剑通那批中原豪杰,而且很快就被萧远山给干趴下了。
至于另一伙人,丁春秋却是全无头绪。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萧远山欲对自己不利,而这伙人,却是赌上性命在保护自己。
眼见那最后一人也要死在萧远山掌下,千钧一发之际,丁春秋总算及时恢复了身体掌控力,立即破茧而出,接下萧远山的夺命一击。
再看怀中软瘫之人,身形纤细绵软,美貌如花,然而看向自己的眼神却是复杂之至,有激动,有欣喜,有迷惘,有困惑,还有一丝痛恨。
这复杂的感情顿时让丁春秋一头雾水,小姐你谁啊?小生认识你吗?
还未等丁春秋发问,怀中的妙人儿就已经挣脱他的怀抱,虽然口中还在咳血,但却站直身体,然后从身上脱去外套,围在丁春秋腰间。
丁春秋此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都已经和血茧混杂在一起,随着自己的破茧而出,一起破裂成渣。
所幸这美人儿心细如发,替自己遮了羞。
丁春秋暗赞自己果然是玉树临风的美男子,走到哪里都有美女倒贴。
“大宋彩衣监第八档头山风短,参见公子!”
方才几人说话都是契丹语,丁春秋有听没有懂,自然不知那彩衣监是何物,而第八档头这几个字,他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宋人身份,还有那稀有的“山”姓也就算了,可这彩衣监档头,就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了,凡是看过徐老怪武侠新龙门客栈的人,就没有人不知道“档头”这个词,意味着何种身份。
愣了片刻,丁春秋才惊愕道:“你,你是太监!”
那自称山风短的彩衣监第八档头脸上无喜无怒,他轻轻擦拭掉嘴角血迹,澹然道:“公子,还请您先解决掉眼前大敌,请恕山风短有伤在身,无力相助公子杀敌。”
丁春秋转头看向萧远山,就见这位大辽第一勇士神情肃穆,目光紧紧锁定自己,若非丁春秋的蛤蟆功始终蓄势待发,恐怕萧远山早已出手。
“你究竟是何人?”萧远山突然问道。
丁春秋一愣,他听不懂契丹语,忽然间想到他不懂有人懂,于是转头望向山风短,说道:“你懂契丹语,帮我翻译一下。”
山风短此时已半跪在地上,运功调息疗伤,闻言立即收功,对丁春秋恭敬道:“公子,他问你为何人,对了,此人乃是辽国第一勇士,辽国萧皇后属珊大帐的亲军总教头,萧远山。”
丁春秋点点头,说道:“你帮我翻译一下,跟他说,我乃是逍遥派弟子丁春秋,一介江湖武夫,与他无冤无仇,那些契丹骑兵也非我所杀,我只是凑巧路过那里,被那些中原武林人士缠住,你让他去找别人算账,别来缠着我。”
山风短闻言点头,将丁春秋所言翻译成契丹语告知萧远山,丁春秋多了个心眼,他虽不通契丹语,但是仔细观察萧远山的反应及情绪变化,却也能知道这不知是男还是女的彩衣监八档头,有没有如实翻译自己的话。
萧远山眉头微皱,倒是并没有怀疑丁春秋的话,交手两次,他已十分清楚丁春秋的手段,知道他若是参与袭击契丹骑兵事件,那么那些辽国勇士根本撑不了那么久,而且这毒修手段诡异阴邪,也与那群中原高手有明显不是一路。
然而,他此次前来却已不为那件事了。
萧远山对山风短说道:“请告诉这位兄台,那件事情可以暂且放下,但我师父想要见见他,请他随我走上一趟。”
山风短顿时一愣,作为大宋细作,他们对于辽国第一勇士的情报收集自然是重中之重,然而对于萧远山的师承来历,却是一无所知,只知道是一位汉人,然而所有追查此事之人,全都凭空消失,是以始终一无所获,但对那神秘人的危险程度评估,甚至还要超过眼前的辽国第一勇士。
他们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这丁春秋带到老祖的面前,如果任由丁春秋去见那神秘人,这任务恐怕就会出现更多变数。
丁春秋见到萧远山神情缓和,语速平缓,应该是相信了自己,然而他的回话却是让那漂亮太监呆愣当场,就知道萧远山的回话可能影响到这位,或者是他背后势力的某种企图,所以才没有立即翻译。
丁春秋也不想等他编造谎话来欺瞒自己,于是主动说道:“好了,这句话你不用翻译了,你告诉他,我还有要事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