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刚吃过莽牯朱蛤,血液里多少还残存着一些朱蛤血肉精华。他想着自己那么重的伤都能叫朱蛤精华给救回来,那他的血十有八九也能有点疗效。
更何况,闪电貂与莽牯朱蛤同样属于洪荒异兽,这药效还应该事倍功半才对。
那小东西原本还是奄奄一息,血滴凑到嘴边后,它先是鼻子动了动,然后勉强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轻轻舔舐起来。
一两滴血水下肚后,它似乎真的精神了一些,舔舐的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精神,最后竟是缓缓地俯卧起来,呼吸平缓,看上去已无大碍。
“真的有效!”
丁春秋心中一喜,立即如法炮制,干脆将右手四根手指全都咬破,分别送到四只小貂嘴边,一直到它们的小肚子微微鼓起,丁春秋脑袋都有点眩晕,这才收手。
取出四支竹筒,让貂儿们分别钻了进去,慢慢静养。丁春秋这才放下心来。此时李秋水已寻遍四周,却还是一无所获,她面带焦急地回到丁春秋身边,也不等她开口询问,丁春秋便主动安慰道:“放心好了,阿萝现在在哪,我大概有点头绪了。”
李秋水并非蠢人,只是关心则乱,她看到丁春秋镇定自若的样子,立刻便想到了什么。
丁春秋点点头,肯定了李秋水的猜测,说道:“八成没跑了,屋里的东西被砸的乱七八糟,但是却没有人大肆交手的痕迹,这里毕竟是苏师兄放置他那些心肝宝贝的地方,能当着他的面把这里砸了,却还能让他不敢出手阻拦的人,也就只有他师傅无崖子了......不管怎么说,那个人都算是阿萝的生父,应该不至于会对阿萝不利。”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丁春秋其实心里也没底,如果真是无崖子干的,那他突然跑到自己大徒弟这里,还把大徒弟的心肝宝贝通通毁掉,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怎么想都不像是正常人能干得出来的。小青萝落在他的手上,真不好说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虽未明说,但李秋水又如何想不到这些,二人对视一眼,立即发动轻功,往崖底剑湖的琅嬛玉洞而去。
无量山中住了这么多年,二人轻车熟路的,没过多久就到了目的地,推开隐蔽石门,两个人轻手轻脚地钻了进去。
刚到洞口,就听到一连串快要将洞穴震塌地喝骂声:“早就跟你这废物说了,这些杂学全都是分人心神,害人害己之物,你就是不听,看看你的样子,整日琴棋书画的,能用来杀敌吗?能用来诛恶吗......”
这声音竟是无崖子,李秋水一脸的不可思议,她和无崖子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道侣,平时无崖子都是一副仙风道骨,我欲飞升的谪仙气度,何时会如此刻这般的歇斯底里。
二人转入洞府正室,就看到无崖子端坐在石椅之上,怀中紧紧抱着浑身瑟瑟发抖的小青萝。在无崖子的对面,苏星河噤若寒蝉地站在墙角,脸上还有一个乌黑的手掌印,半边脸颊高高肿起,眼中深藏的全是不敢置信。
“阿萝!”看到女儿的可怜样子,李秋水芳心碎裂,立即就要上前抢回女儿,却是被旁边的丁春秋一把拉住。
“丁师兄!娘亲!”小青萝看到来人,顿时眼泪汪汪,伸出小手就要上前,却是被无崖子狠狠地拽回,那粗暴凶蛮地动作,彷佛要将女儿揉碎一般。
没有人会怀疑,若是丁李二人出手硬抢,夺回的,就只能是一具冰冷地尸身。
丁春秋目光冰冷,内心却也十分震撼,无崖子这种表现,连他也是始料未及,毕竟原着当中,那个即便是被自己打下悬崖终身瘫痪,即便是临死传功身消道陨,那无崖子也是潇洒恬澹,将“酷帅”一词贯彻始终。
其实无崖子会疯成这样,还当真全都是丁春秋的责任。那琅嬛福地里的玉像,乃是无崖子心底最大的秘密,就像有些人不可告人的性癖一样,绝不能为外人所知。
结果却是被丁春秋通过巫行云间接揭露。再加上自己从没放在心上的孽徒,武功竟是隐隐超越了自己。自己的道侣公然背叛,还投入那孽徒的怀抱。
众叛亲离,身败名裂......
这一重又一重打击突然一股脑的袭向无崖子,顿时将他平静无波地心湖搅乱成一滩污泥沼泽,心境彻底****格也随之大变,这才会去找同样是自己“徒弟”的苏星河撒气,还将自己武功不及孽徒的缘由,全都赖在了琴棋书画等杂学之上,这才有了当前这诡异的一幕。
“好你个淫妇孽徒,竟然还敢出现在本座面前,当真以为本座不会杀了你们吗?”虽然口中喝骂,但无崖子身体却是丝毫不动,死死抱着女儿坐在石椅上。
他虽然几近疯魔,但脑海中还残留着自己北冥神功被这孽徒所破,之后又被蛤蟆功一掌震伤的惨痛记忆,是故色厉而内荏,不敢贸然出手,只是他死死抱住小青萝不放,丁春秋与李秋水却也是无可奈何。
“师叔,师弟,你们可来了,师傅,师傅他老人家不知是怎么了,你们快来看看。”苏星河满脸的错愕,一脸的懵逼,方才无崖子胡言乱语,又没脸道出自己被徒弟绿又被徒弟揍的丢人事迹,所以苏星河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自己的二师弟已然叛出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