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爷半瞌着眼,用手点了点椅子扶子。
“能把一整个村子的人带到江南,姜家不是蠢人,便是不愿意与我徐家结亲,也不会傻到打徐家的脸。”
徐夫人闻言,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老爷的意思是那赵媒婆的话有问题?”
徐老爷站起了身来,“跟姜家议亲的事情先放一放,缘分未到。”
徐夫人神色有些不虞,但还是很顺从地点头应了是。
姜家人防着徐家可能会使坏,姜攀干脆带着大郎在村口守了一夜。
一夜无事,到天亮了,大郎打着哈欠道:“爹,你也太过于紧张了,徐家那样的人家,哪就至于这么小气了。”
姜攀哼了一声,“你当那徐家是好相与的?你可知道徐家都是做的哪些勾当?这尧县里的青楼赌坊镖局和码头,全是徐家的。”
“那样的人家,可不是什么善茬。他们若真是想借着咱家跟你师公搭上关系,哪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了。”
大郎吓了一跳,那徐家竟然这么大的来头。
姜攀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又交代道:“你以后也是多加注意一些,那徐家不是什么讲究人家,万一再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大郎不解:“我不是都已经成亲了?”
姜攀白了他一眼,“那就得看你想不想多个妾室了,大郎,我可把话说在前头,咱们家不许搞那等乌烟瘴气的事情,你要是被算计了去,老子就一脚把你踢出家门去!”
大郎缩了缩脖子,又小声嘀咕,“那照爹这么说来,爹你不也得当心些了?”
姜攀实在受不了,一脚踢他屁股上,“我说你就不能长点脑子?”
给他塞女人,那不就是把陈月芝往死里得罪?
他到底生了个什么不长脑子的玩意儿!
父子二人回到家,姜攀洗了把脸,又赶紧去把老村长给请了过来。
昨日那齐媒婆走了之后,陈月芝便去找了老村长,让他给二郎保媒。
老村长自是十分高兴,二话没说便答应了下来。
陈月芝把定亲礼收拾好,装进两个筐子里。
乡下人的定亲礼一般都比较简单,陈月芝也没有搞太特殊,只按在他们建州那边的风俗给操办的,不过就是在数量上多了一倍,看起来就十分丰厚了。
大人们在收拾东西,姜晚则在房间里收拾自己。
今天她也是要跟着一起去张家的,所以得打扮一番。
苏氏给她换了一身粉色的衣裙,又把她的头发梳了两个小包包,又一边各自插了粉色的绢花,看起来十分可爱喜庆。
这边刚收拾妥当,那边陈月芝便喊着要出门了。
一家人除了三郎之外,都穿戴一新,由大郎挑着那一担子礼物,朝着张家去了。
两家结亲的事情村里人差不多也都知道了,见他们带着礼物往张家去,便知道这是去下定,于是都跑过来道喜。
二郎那张黑脸,红遍了一个村子。
张家这边也早就收拾妥当了,等姜家人一到,就把人往屋里迎。
姜晚刚进屋,就被张母塞了一大捧零嘴糖块。
张家其实真的很穷,但看得出来,张家父母真的很努力在给女儿撑脸面。
这些零嘴糖块很便宜,但姜晚感受得到张家父母的那份心意,所以当着张母的面立马塞了一块糖进嘴里,然后笑眯了眼睛道:“谢谢伯娘,真甜。”
张母立马笑起了一脸皱纹,伸手在姜晚的小胖脸上摸了摸。
大人们说事儿,她不爱听。
张母笑着把她带到了张巧秀的房间里,姜晚一进屋,就冲着张巧秀喊道:“二嫂嫂!”
张巧秀的脸轰一下红了个彻底,结结巴巴地道:“可不能这样喊。”
姜晚笑眯眯地道:“反正早晚都要这样喊,还得喊一辈子呢。”
张巧秀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好晚晩,还还是像原来那样喊我吧。”
姜晚摇头:“不要,我觉得喊嫂嫂更亲一些。”
张巧秀怎么哄也没能让姜晚改口,反倒让姜晚闹得脸一直通红。
等大人们把正事说定了之后,张母便过来叫张巧秀出去见人。
张巧秀牵着姜晚,红着脸到了堂屋,一抬头,就见二郎红着脸冲自己傻笑。
这下张巧秀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姜晚都怕张巧秀的脸再继续红下去血管都会爆,于是赶紧给她用异能缓解了一下。
一屋子大人看着两个年轻人那模样,个个都忍不住脸上带笑。
两方互换了庚帖,这婚事便正式定下了,陈月芝和姜攀心里也松了口气。
二郎今年才十五岁,张巧秀大他一岁,两方父母商量了一下,打算明年再给两人办婚事。
主要是陈月芝觉得二郎年纪小,性子跳脱不沉稳,这会儿成亲不太妥当,想着再长一年,好让他再懂些事。
张家就一个女儿,本来也是想着再留上一两年,这个决定就正好合意。
双方意见高度统一,这婚事更是让人心里满意,于是双方就开始亲家公亲家母的互相喊上了。
当年她跟大郎成亲的时候,两家闹得不太愉快。苏家狮子大开口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