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翠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着姜晚的背影,十分不甘地咬了咬嘴唇。
昨晚他们一家被赶出城,在城门外找了处地方凑合着搭了棚子住下。
她娘骂了她一晚上,逼着她今天自己想办法混进城来给姜家赔罪,让姜攀答应让他们一家重回小山村。
她哪里有什么办法!
但她不得不来。
没想到刚到了善堂这儿,就见姜攀他们过来了。
她本是想着姜晚年纪小,只要自己多说几句好话就能哄住,回头再让姜晚把二郎骗出来,她跟二郎好好说说话,再装装可怜,二郎肯定会心软原谅她的。
只要二郎肯帮着说情,那他们家想回小山村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可姜晚出乎意料的不近人情,她准备了那么多话,竟然连说出口的机会都不给她!
算了,姜晚这条路走不通,她就想想别的法子!
郑翠儿咬了咬牙,远远看了远处,只见二郎正笑呵呵地把姜晚给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肩上。
想到自己之前丢的那些人,郑翠儿就恨得直咬牙。
要是没有姜晚这个讨厌鬼就好了!
姜晚感受到一阵恶意袭来,朝着郑翠儿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睛眯了眯。
她转头对二郎说道:“二哥,你去跟善堂的人说一声,有人混进善堂里来了,恐怕会对人使坏。”
二郎一怔,忙问道:“谁?在哪儿?”
姜晚伸手朝郑翠儿的方向指了指。
二郎一见是郑翠儿,脸立马就黑了下来,咬着牙道:“我这就去喊人!”
两边离得也不算太远,郑翠儿隐约听见了他们的说话内容,吓得脸色一白,扭头便匆匆跑出了善堂。
等善堂的人赶来时,郑翠儿早已经没了踪迹。
二郎很是气愤:“没想到竟然让她给跑了!”
姜晚拍了拍他:“二哥,郑翠儿是奔着你来的,你可长点心吧,别再让她近你的身。不然,你就等着被糟蹋吧!”
二郎吓得背后一凉,急忙表示自己一定会多加注意。
姜攀跟老村长商量以后村子安家落户的事情去了,姜晚闲着无聊,便让几个哥哥带她去尧县城里逛一逛。
大郎几个对新环境也十分好奇,于是哥仨带着小妹,热热闹闹的出发。
尧县地方很大,据程夫人说,尧县虽名为县,但实际上却比着一个州的面积不相上下,程县令的直属上司,是淮南知府,所以程县令这个官职的含金量很足。
尧县虽然隶属淮南府,但却在淮南府的边上,靠着金陵很近,比着淮南府其他地方更具江南风情,当然,也更富饶。
大大小小的河流穿城而过,不止街道上开满了铺面,那些依河而建的房屋也都做了商铺。
河道上各色的船支轻快地穿梭着,一些精致的画舫上,还传出阵阵悦耳的琴音和小曲儿。
大郎三个皆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姜晚也没强到哪儿去,所以四人站在一座石桥上,盯着那些从桥下而过的船只看了好半天。
三郎道:“人人都说江南好,没来之前,谁能想到会是这般好法。”
建州属于北方,多山,很穷,属于年年都需要朝廷减税的照顾对象,整个州都穷得响叮当。别说这样繁华的景象了,便是大街上都难看到几辆像样的马车。
至于姜晚,那就更没啥说的了。
看了半天船,几人又奔向了那些热闹的街道。
迎面走来的卖糖葫芦的小愧对,姜晚馋得口水直流,连忙摸出自己的压岁钱想买。但三个哥哥跟着,哪就轮得到她掏钱了?
花五文钱买了个糖葫芦,姜晚坐在大郎的肩头上边吃边看着街道上的繁华景致。
各色的小摊贩将货物摆满了街道两旁,马戏班子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茶肆酒楼里人声鼎沸……
正在这时,一阵锣声传来,几个衙门的官差匆匆跑来,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避让。
官差门跑到一处张榜的牌子前,拿了浆糊在墙上刷了刷,拿出几张通缉令贴在上面。
“大家注意了,这几人是进行捉拿的要犯,大家要是发现了他们任何一人的踪迹,一定要及时上报,情况属实,官府赏纹银五十两,若能捉拿归案,赏纹银二百两!”
百姓们一听这丰厚的奖赏,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去看那画像。
大郎几个是头一回遇见这种情况,也十分好奇地挤了过去。
可惜人太多,他们根本就看不见。倒是坐在大郎肩头上的姜晚,把那几张画像给看了个清楚。
她盯着那几张画像看了好几眼,心里感叹了一声,画成这个样子,能抓到人才怪呢!
她算是记性好的了,看了好一会儿,也就只记住其中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孩子,胸前戴了个图案很精致的玉佩。至于其他特征,那是半点没记住。
说真的,她有些怀疑,官府是真的希望能抓到人吗?
百姓们也议论纷纷。“这么高的赏银,一看就是穷凶极恶之徒,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谁敢得罪?”
“就是就是,别赏银没捞到,倒把命给搭进去了。”
姜晚听着百姓们的议论,忍不住直笑,看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