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芝朝她笑笑:“夫人莫怕,我是女医,这是我的女儿,你难产了,现下正在客栈里,你的丫环婆子都在门外,可是要把她们叫进来?”
产妇闻言猛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的孩子?”
“夫人放心,孩子情况很好,我已经替你把血止住了,把将胎儿的位置调整了过来,接下来你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建议你先含片人参恢复一下体力。”
陈月芝说完,便去叫守在门外的丫环婆子:“你们家夫人醒了,快把热水一应物事都送进来,还有稳婆,都快进来。”
丫环婆子们纷纷涌了进去。
那稳婆检查了一下产妇的情况,大喜道:“好了好了,夫人的血止住了,小公子的体位也正常了!夫人,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产妇刚要开口说话,突然惊叫道:“孩子好像快要出来了!”
稳婆钻进被子里一看:“小少爷的头发快要露出来了,夫人,快,使劲啊!”
房间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房间外,姜攀站在楼下朝陈月芝和姜晚招手。
陈月芝就着那产妇丫环端来的水把手洗干净,这下才楼:“马车呢?”
“在外面停着呢,放心。你这边什么情况?咱们可以走了吗?”
姜攀现在就想赶紧把那太岁给卖了,不然心里不踏实。
陈月芝道:“还得等会儿,那夫人的情况很危急,我怕一会儿再有问题。”
姜攀点点头:“那行,等弄完了咱们再离开。”
姜晚突然说道:“爹,娘,我觉得咱们不用自己去外面找买家了,现成的买家已经有了?”
夫妻二人一头雾水:“谁?”
姜晚笑着指了指楼上的房间:“那位夫人,她是官眷,娘方才又救了她和她孩子的两条人命,咱们托她卖东西,可比咱们自己去找买家稳妥得多。”
“通州府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就算不被坑,可拿着那么大一笔银子,咱们能安稳出城吗?但如果找那位夫人,就不会有这些顾虑了。”
姜攀一听,觉得这个法子实在妙。
陈月芝却有点不放心:“这……能行吗?”
姜晚笑笑:“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
过了没多一会儿,楼上的房间就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
房门打开,婆子出来喊道:“女大夫,麻烦你进来看看我家夫人。”
产妇实在是折腾得狠了,累极睡去,房间里血腥味很重。
陈月芝先给产妇看过,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又查看了一下那新生儿。
是个男孩,一身红皮,看着有点丑,姜晚抬脚看了一眼,就没啥兴趣了。
陈月芝笑着道:“恭喜夫人和小公子母子平安,不过夫人失血过多,需得慢慢调养一段时间。”
那婆子双手合十作揖:“谢天谢地,谢谢菩萨保佑,也谢谢大夫你,要不是你,我家夫人和小公子今天怕是就危险了。”
说着,婆子又把陈月芝拉到一旁问道:“请问我家夫人的身子……以后不会影响再孕吧?”
陈月芝笑道:“夫人的底子很好,虽然遭了些罪,但没有伤到根本,将养两年就能再传喜讯。”
婆子这下笑开了花:“那可真是太好了。”
“对了,大夫,不知你们可否留下来替我家夫人多调养两日?你们放心,一切费用都由我们出。”
经过刚才那一番凶险,婆子对陈月芝的医术再无半点怀疑。
陈月芝假装思考了一番,这才道:“虽然我们本是有点事情要办,不过医者父母心,既遇上了这事,自是没有不管的道理。那就麻烦嬷嬷给我们一家三口安排个住处吧。”
婆子忙没口子的道谢,赶紧让人去安排了。
一家三口便在这客栈里住下了。
姜晚穿越过来之后头一回住客栈,那婆子很大方,给他们一家安排的上房。
他们原来在姜家住的房子,是远比不上这上房的条件的,所以姜晚还挺高兴,权当住在这儿度假了。
这家客栈的条件不错,饭菜味道也挺好,姜晚吃饱喝足之后,便爬上床睡得四仰太叉,看得陈月芝和姜攀直发笑。
那位沈夫人一觉睡到了天擦黑才醒过来,陈月芝过去给她看了看,没什么问题,然后给她开了些养身子的药。
陈月芝的医术浅薄,开药方的时候也十分谨慎,开的药都是些寻常养气血的,效果未必最好,但绝对安全。
等第二天,沈夫人终于缓过了劲儿,这才把陈月芝叫过来道谢,姜晚自是跟着一起过去。
沈夫人二十出头的年纪,标准的大家闺秀,说话的声音很是轻柔:“今早我醒来之后问了嬷嬷,才知昨晚情况有多凶险,我们母子二人能转危为安,全凭大夫妙手回春,谢大夫救命之恩。”
陈月芝忙笑着道:“夫人不必客气,救死扶伤本是医者天职,当不得谢。”
沈夫人笑着笑:“大夫大善,但小妇人却是不能不知礼数。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得略备薄礼寥表心意,还请大夫收下。”
婆子立刻就端了个托盘上来,盘子里摆着五锭银子。
陈月芝看着那银子,突然有点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