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一哭,姜老头儿立刻就拉下了脸,指着姜攀的鼻子怒骂:“你个混账!反了天了!竟然连老子都敢骂!给老子跪下!”
骂姜老二是狗杂种,那他又是啥?
姜老头儿气得老脸发黑。
姜攀转头看向他,冷冷道:“做错事的人都没跪,我凭啥跪!想让我认错道歉,除非他们先给我闺女道歉!”
姜晚简直想给她爹打call,这也太帅了吧!!!
姜老头儿气了个仰倒,左右看了看,从墙角拖起一根棍子就要去打姜攀。
大郎几个一看这情况,立刻冲了过去,兄弟三人,大郎和二郎护着姜攀,三郎则跑过去拖住姜老头儿。
“爷,你可别冲动啊,你年纪这么大了,可气不得,要是气得中了风,那可就完蛋了。现在这世道,饭都没吃的,我们上哪儿弄银子给你看病啊。”
“实在不行话的,到时候就让二叔把他家闺女卖了给你治病吧,二叔那么孝顺,肯定愿意的。姜玉生得好,又聪明,肯定能卖个好价钱的。”
突然被点名的姜玉一下就炸了,“凭啥要卖我!”
三郎咧着嘴道:“因为你爹孝顺啊,肯定舍不得看爷病死,那就只能卖你了,毕竟你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爷病死对吧。”
姜玉一着急,脱口而出:“他死不死的跟我有啥关系,我才不要被卖。”
姜老头儿甩不开三郎,正在气头上,结果又听姜玉这么一句话,气得胸闷眼花手发抖。
孽障,一群孽障!
姜晚在一旁都看傻了眼,这也太精彩了!
她这三哥真是太对她的味儿了!脑快眼活嘴能说,简直能气死人不偿命!
姜攀见姜老头儿被气得不轻,也懒得跟他继续掰扯了,把野鸡塞给大郎,转头一手抱了姜晚,一手拉了陈月芝的胳膊,进了自家的东厢房。
陈月芝有些担心,“他爹,刚刚那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虽然是挺解气,可也要考虑一下现实。这么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撕破了脸,往后可咋过。
姜晚一听这话,生怕她爹娘会心软,便皱着小胖脸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爹,娘,二叔和二婶灌我喝的那个药好苦啊,爷和奶就在一边看着,让二叔二婶多灌我几口,那么大一碗药,全灌进我肚子里了,苦得晚晩想吐。”
姜攀吓了一大跳:“晚晩,他们给你灌了什么药?”
姜晚摇头:“不知道,喝了那个药,我就睁不开眼睛,等我醒了之后,就被带到那些坏人那儿了。”
她年纪还小,有些话不能说得太过成熟,只能拐着弯儿的给他们提示。
姜攀听完这话之后,气得双眼通红,站起身就要冲出去找姜老太算账。
陈月芝怕他冲动之下闹出人命来,赶紧把他拉住,“当家的,先看看晚晩有没有事。”
说着,她赶紧拉起了姜晚的胳膊替她把起脉来。
她懂医理,虽然算不上精通,但给人把把脉、看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却是没问题的。
确定姜晚的脉象没有问题之后,她朝姜攀摇了摇头。
姜攀将姜晚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和圆滚滚的小肚皮:“晚晩,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不疼?肚子疼不疼?”
姜晚摇了摇头:“爹,我不难受了,但是我害怕。爷帮着奶和二叔卖我,他根本就不喜欢爹爹,他根本不在乎爹爹,你也不要喜欢他好不好?他只会欺负爹爹,他和奶一样,都是坏蛋!”
陈月芝忙轻拍了她一下:“晚晩,不许胡说。”
她知道姜晚说的是事实,本来姜老头儿就没把姜攀当回事。
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话可是一点也不假。姜攀打小没娘,姜老头儿娶了姜老太之后,姜攀的日子是一年不如一年。
只是实话伤人,她怕姜攀受不了。
谁知姜攀摸了摸姜晚的小胖脸道:“你个小丫头倒是看得明白,以前是爹糊涂了,总想着一家人和和气气最重要,吃点小亏也没什么,结果到头来,他们从来没有把咱们大房当一家人不说,竟然还要卖了你。”
“晚晩,以后爹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了。”
姜晚点点头:“也不能让人欺负娘!爹要对娘好,娘受的委屈更多!”
姜攀抬头看了陈月芝一眼,认真地点了点头:“好,爹一定对娘好。”
陈月芝一下臊红了脸,赶紧扭过头去:“你们爷儿俩没个正形!”
姜攀低低地笑了两声,“月芝,这些年,辛苦你了。”
陈月芝鼻子一酸,连忙伸手揉了揉:“老夫老妻还说这些干啥?”
姜晚抿着嘴笑了笑,跑过去拉起了陈月芝的手,“要说的!爹爹不说,娘又怎么会知道他的心意呢?”
夫妻二人执手相看,气氛有些温馨,正巧这个时候,苏氏进来问道:“娘,那野鸡……咦,爹,娘,你们……啊,我什么都没看到。”
苏氏赶紧转身跑了。
她这一跑,倒把陈月芝和姜攀弄得有些尴尬了。
陈月芝忙收回自己手,故作镇定地道:“娘去把那野鸡杀了做成烤鸡,你在家等着,娘做好了就带回来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