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泥洞,我们或许还能挖出去。
可是钙化的岩壁,我们的铲子恐怕连岩壁的表面都凿不掉一层。
肯定是不知何时,我们于毫无觉察中走进了本不该存在的一层重叠空间中。
大家都惊慌的喃喃着怎么办,理智处于下风时,人的本能更趋向赶紧离开未知的危险。
“别慌,肯定能出去的,我们……”
“你还好意思说!”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丧失一半理智的陈映给打断了,他很生气的看着我,咬牙切齿的指责我居然欺骗他们。
如果我一开始就说清楚不是来找人,来到这里找的就是这个诡异的地方,他们就不会来。
面对指责,我莫名觉得想笑:
“请你冷静点,如果我一开始就说是来探险诡异之地,你们照样会想来。”
“我一开始不直说的原因,是担心诡图录上所绘的东西吓着你们,考量的仅此而已,而不是故意隐瞒。”
我内心是问心无愧的,只是指责是我没想到的,我不得不在这个时候,把话说的更清楚。
说完话,我还把诡图录直接递给了陈映,让他自己看图上画的都是什么。
他果然接过去了,初时,他一边瞪我一边垂头用手电筒照着看图,没几秒,他就凝固了似的,动静都消停了下来。
“好家伙,血色的河都画下来了,原来画的是红河。”
“嗯,”我轻声应道:
“不是在山洞里才开始发生诡异的事情,从我们乘快艇出发时,类似时空的东西,在那时就已经变了。”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进入了另一层空间,不然海拔表也不会这么奇怪,居然到达了不存在的海拔。”
高宁急急又害怕的凑过来追问道:
“红河难道也有……”
我没回应,只让陈映把沿路录像的手机给我。
稍微回想之后,我把他拍下的视频,直接拖动到高宁被汽油熏的作呕的时间点。
人被魄身的感官限制着,能看清这个世界,但看不见限制以外的东西。
录像就不同了,录像会受特定磁场或气场的影响,能把不该拍到的东西拍下来。
“你想给我看什么……”高宁瑟瑟的凑过头来。
恰此,录像正在播放她趴在快艇边朝红河呕吐的画面。
却见红河河面的高宁的倒影,并不是影随人形的倒映,而是渗人的朝作呕的高宁冷笑着。
“啊……”高宁被惊到了,她惊慌的后退两步,退回陈彦峰身旁。
其他人也凑过头来看了一眼,他们意识到诡异的情况早就在出发时就开始了之后,脸上纷纷露出不安的神色。
“怎么办啊,不会是故意引我们过来的吧?想让我们……”
“像那六具尸体一样,就算死了也无法被外界发现?”
周栋和陈映更加不安了,我只得苦笑说道:
“不告诉你们,就是怕你们会像现在这样害怕到失去理智,无法冷静。”
我的有理有据,终于让他们消停下来指责我的矛头。
但现在出不去是很严重的问题,仿佛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往前走这唯一一条路了。
“走吧,我保证你们不会有任何危险。”
好不容易回到出口,结果最初的出入口竟成了死路,无奈,我们只能又折返到岩洞的地下第五层。
绳子已经无法作为通路标记了,我决定感应九曜,沿着持续弥漫的邪祟气息痕迹深入。
我大喝出星罡密咒,就在密咒喝罢的刹那,北斗星罡之白光,骤然让整个山洞一片煞白。
“哈哈哈!”
突然间,女诡的诡异笑声突然传来,听着完全是得逞般的大笑。
笑声还让四周刮起了一阵阴风,让我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都别害怕,保持冷静,跟在我身后!”
我担心他们会因恐惧而乱跑,跑迷路了可就完犊子了。
喊话还不放心,我当即快速用绳子捆在腰上,随后将绳子打出五个保持一定距离的绳结,绳结套在他们的手腕上。
把他们像蚂蚱似的,一个个“串”起。
高宁简直要被吓疯了,她压着嗓子却仍发出惊恐的呜咽声,幸好有陈彦峰一直牵着她,不然这笑声传来时,我估计她就已经被吓的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了。
我还记得姑奶奶曾跟我说过,陷入了梦境想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保持冷静。
那么陷入异度空间也一样,必须保持冷静。
耳朵不断刺入女诡得逞的笑声,我深呼吸一口气,紧闭上双眼,任由她放肆大笑也努力当做没听到。
待她的笑声缓缓截止时,我又听到了窸窸窣窣的爬行声。
通过声音,我能判断出那是熟悉的无数化形的血婴,在地面上爬行的声音。
这判断一出,婴儿的咯咯笑声又渗人响起,犹如从四面八方环绕而来。
我甚至感觉到我的小腿有被触动的触感,触感很轻,很冷,我知道是一只只小手在以触碰挑衅我。
“啊啊啊!!”
高宁再也忍不住的发出刺耳的尖叫,但尖叫不能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