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我提议先到本地的医院多买些备用的氧气,厚衣服也得多备一些。
因着这趟上山是六个人,还有陈彦峰带来的三个保镖周栋、陈映、吴峰。
地面气温很温暖,早上都有十几度,只需要穿一件毛衣再加一件外套,但上山就不同了,越往高处走,山上的气温就越冷。
他的三个保镖很给力,每个人都背着一大堆东西,光是十几斤重的氧气罐就一人背了俩,也就是六个,每个能用四小时左右。
准备好一切,我们再次来到快艇场,租下一艘快艇,快艇在巍山河正式出发。
三个多小时后,快艇终于行驶到与红河的交叉处。
难怪红河叫红河,原来红河就是红色的,据说是因为当地的红色沙页岩地貌的原因,导致红河呈现一片朱红。
孤零零的六个人在这样的河面上,白天倒好,晚上不免会因四周都是丛山而感到害怕。
“快没油了,一会儿找个平坦的地方靠岸,加了油再继续走。”
负责开快艇的周栋转过头来,汇报似的说了一声。
我也发现了这一路走过来,气温也一直在降低,速度快导致的风大只是原因之一,红河的海拔也在逐渐升高。
海拔表显示,我们现在所处的海拔已达2600米,这意味着一会儿爬山只要往上一千米左右,就能抵达海拔3300米的地方。
快艇暂时靠岸,周栋手脚利落的将快艇熄火、然后往油箱里倒油。
“唔……熏死我了……”
挥发出来的汽油气味有点刺鼻,高宁被熏的想吐。
再出发时,油箱也还不断挥发着这刺鼻气味,高宁再也忍不住,趴到快艇一侧,晕晕作呕。
我凑过去扶她一把,顺便把备用才买的晕车药掏出来,等她吐完了再递给她。
高宁好像只是很难受,什么都吐不出来,红河的河面虽然因为红色沙页岩而一片朱红,但仍能清晰倒映着河面的一切。
不好观察高宁的情况是否严重,我自然的借助河面的倒影去看她的脸。
此间,一直要呕不呕的高宁的难受脸,忽然直勾勾的与我呈对视状态。
我愣了一下,再反应过来时,一抹笑容出现在倒影的高宁脸上。
我心头一惊,还没来及反应什么,高宁就虚弱似的坐回快艇中央,叹息一声然后不断说着她现在晕船很难受。
沿岸的山于眺望之下长满了密集的野草,几乎看不到树的存在,偶尔会有几颗芭蕉树掠过岸边。
而且红河并非只有主干流,一大堆支流于蜿蜒的红河左右两侧延伸而出,能想象到鸟瞰红河的话,根本都分不清哪条才是红河的主干道。
我以前没有过走水路的经验,这下我才了解,原来走水路也是很容易迷失于错综复杂的支流网的。
我没跟他们说水里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中午十二点时,海拔已下降到2000米,我让周栋将船开向左转的支流,靠岸后,剩下的路就是攀山了。
这边的山跟东北的山完全不一样,东北的山不管怎么样都长满了树木,而这边几乎没什么树。
能预见爬山的过程中,头顶一直顶着蓝蓝的蓝天,能看到太阳,却冷意飕飕。
“得把汽油桶给藏起来吧?哪里都有油耗子,万一油被偷了,咱就不知道怎么回程了。”
虽是保镖却很心细的周栋,在我们陆续跳上岸后,他又吩咐陈映和吴峰把油箱里没用完的油给放出来。
免得快艇停在这儿被别人看见,直接给开走了。
就地吃了些干粮喝了些水,高宁明显很不舒服,嘴唇都在泛白,吃也吃不下什么。
这里的海拔徘徊在两千上下,她的不适主要还是晕船还有被汽油和类似车尾气那种气味给熏了一路导致的。
“早知道就不带你过来吃这趟苦了,要不你先回去?我们……”
“不行,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船开的太快了,再加上那车尾气的气味实在是熏死人,我晕船而已。”
高宁坚决不接受半路被撂下,她驾轻就熟的把直播器材给连接好,更驾轻就熟的递给了陈映,让他走在前面,从攀山开始直播。
我们只用了四个多小时,就顺利抵达海拔三千米,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入夜之前赶到海拔3300处,然后在周围探寻一番,理论上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晚上就要在山上扎篷过夜了。
五点时,海拔表显示我们到达了3300处,六个人都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只是冷是不可忽视的变化。
可是,很奇怪,头顶依然是毫无遮挡的晴朗蓝天。
往远处望去,哀牢山的高度看起来可不止还剩三百米,更像我们只到达了半山腰的样子。
“距离天黑还有两个小时,要不咱稍微改变一下路线,先到山顶看看?”
陈彦峰说出他的提议后,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他的理由:
“这一路都挺顺利的,我估计你要找的那两个朋友,也会去山顶看看,咱也去瞧瞧,一来当观光,二来也顺便看看山顶有没有他们留下的痕迹?”
我都差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