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拔还不简单,有这个就能知道你们在多高的海拔上了。”
我是真没想到这店老板除了卖米粉,居然还卖海拔测量仪。
他的测量仪看着像一块圆圆的塑料手表,犹豫要不要买时,店老板又狡黠微笑着对我说道:
“哀牢山超过三千海拔的地方,都是原始森林,禁止进入的。”
“而且还会有高原反应,山顶估计白天也只有零下的气温、晚上更是冷,估计零下十度都有,你们得多带些厚衣服,还得带氧气瓶子。”
说话间,店里能卖的东西还真不少,便携的氧气罐、厚实的黑色毛绒外套,店老板都给扒拉出来了。
我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最后我还是决定买,主要是花了钱,能更坦然的跟老板多打听些事儿。
高宁蠕动着不爽的嘴唇,能看出来她是在说脏话,她很不爽吃个十块钱的粉之余,还被老板挣走了她两千多块钱。
“老板,那请问一下,这个新闻您有印象吗?”
我掏出自己的手机,把那条六名探险者失踪的新闻搜出来,摆给店老板看。
店老板瞄了一眼,就连连叹气的摆摆手:
“当然知道啦,之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还大动静的三个多月。”
“你们小年轻真是,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探险确实刺激,但好歹也得做好准备再上山吧?”
“就在今天之前的一星期左右,救援队才从咱们镇上撤离,那仨月里,几乎天天都能听到探险者的家属在外头哭天抢地的,听着又心酸,又觉得有点儿……别怪我嘴臭,反正就是活该吧。”
“哀牢山出过那么多次事儿,就是有人不长记性,非要往里头钻。”
“搞的我们这边的哪怕是卖饭的小店,都存着这么多氧气罐和厚大衣,为的就是给你们这群莽撞上山的年轻人备着的,哪怕现在平时一个月也卖不出去多少。”
“你们知道不,哀牢山可不止总是发生失踪事件,大概五十多年前吧,也就是六十年代,就有过大规模失踪事件。”
“可能你们不了解建国初期的历史,那会儿的果民残军节节败退,龟缩的地儿可不止小岛,还有咱滇省。”
“残军在滇省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后来被打跑了,居然跑去缅国了,缅国被这些残军搅的不得安宁,就请求上面派部队过去清剿。”
“有一支五千人的部队乘飞机过去的时候,五千人连飞机一起都失踪了,后来清剿的事儿结束之后,那五千人都没被找到,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事情过去太久了,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事儿,也就年纪大的当地人还记得,我还是听我爸说的,我爸当年也参与的搜寻,但真是奇了怪了。”
“哀牢山、无量山都搜寻了好几百遍,搜寻时还有搜寻的人陆陆续续下落不明或出事。”
“这事儿十几年后才被解密公开,但我们当地的老人都知道。”
听完这个“传说”,高宁的表情一脸瑟缩,就像在害怕似的。
“五十年代之前,几乎每个县都有一个土司,负责统治好几千公里的地方。”
“平县的土司府是旅游景点,咱们魏县以前也有土司,叫什么已经没人知道了,但这个土司不比平县的土司差。”
“魏县的土司很讲究风水,光是盖土司府就各种掐算风水整整掐算了一两年。”
“就跟选墓地似的,最后的选址也是在哀牢山山里,没人知道在哪,但听说以前那些地质学者,在海拔三千多米的峰顶发现过人造的石梯。”
“下山带人再上去的时候,忽然又找不到了,传的神神叨叨的,谁也说不清是真的还是假的。”
“反正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有土司府被发现、像平县似的弄成旅游景点招揽游客。”
“不然咱们魏县也不至于比平县穷那么多了,到现在还是贫困县,嘿嘿。”
跟店老板买了一大堆登高海拔的山必备的东西,又“闲聊”了一会儿,我们就告辞了。
来到快艇场,我还是没什么头绪,不知道先去哪好。
“山上那么冷,你还捧着俩盆栽,不怕被冻死啊?”沉默思考间,高宁开腔一声友情提醒。
我垂眸看了一眼这两天又毫无生长动静的盆栽,寻思是一起带上去,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先放下。
这么思考间,盆栽里的黑蔷薇倏然抖动了一下,我还以为是我眼花。
定睛后再看着盆栽,两盆的枝叶都在抖动。
就好像能听见我的心声似的。
奇了。
“冻死了怎么办?”
我对盆栽的一声自言自语,让高宁和陈彦峰露出疑惑神情:
“啥?”
看盆栽又抖动了一下,我又问说了声“那就一起去”?
仿佛是在以抖动的形式在跟我作答,两盆盆栽的枝叶又抖动了一下。
“没事,他们不怕冷。”
正要对高宁和陈彦峰说租快艇的事儿,我们身后的不远处忽然传来“喂”的大叫声。
转头望去,原来是米粉店的店老板。
他手里还拿着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待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