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说的对,不好好处理可能会闹邪的。”
他们无休止的争执间,我感觉那位总长大叔是个讲究人,见他一个人胳膊扭不过大腿的,我便开腔帮了一声。
总长大叔狐疑抬眼睨了我一眼,然后又看回眼前这堆急着回城里的年轻人:
“你们小年轻是真不懂规矩,哪能因为赶时间就胡乱处理了。”
“这位小老弟说的对啊,万一处理不好闹了邪,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这话让一位年纪约莫三十多的壮年男人不爽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那套迷信措辞早就没人信了,甭拿这套说辞吓唬我。”
“棺材都抬过来了,直接下葬!”
“总不能又抬回家去,租的冰柜都已经送回去了。”
争执间,我低声对总长大叔问了一声,我说我能不能去看一眼挖出来的尸骨,他不是很情愿。
但估摸着也是希望我能帮上点儿什么忙,于是勉强着神色微微点了点头。
为了下葬,这片山坡的树木被筏倒了四五棵,然后才挖出来了深一米多、长两米多的大坑。
而挖出来的尸骨不是之前挖坑时发现的,而是刚才为了下葬时棺材能放的平坦,有人跳下去用铲子把坑底给铲平坦些。
这才无意中又在更深的坑底,挖出了早就发黑了的骨头。
骨头还在坑里,零零散散的,挖坑的人嫌晦气肯定不会直接给挖上来,基本上就是瞧见有骨头就立刻停了,并把消息告诉给了总长。
我跳下深坑,蹲在里头观察了一下。
显露出夯实土地的那截骨头茬儿,应该是腿骨。
在湿热的地缝,骨头风化变脆要十到十五年。
但东北可就不同了,因为东北一大半时间气候都偏冷。
这尸骨埋的这么深,周围的土壤夯实冰凉,埋个几百年也不会化为土,依旧能保持骸骨原本的硬度。
只不过颜色会像现在这样发黑。
用眼睛观察了一会儿后,我伸出手指,去触碰露出土面的骸骨,一阵明显的阴凉气息,浅浅掠过我的之间。
而骸骨上还有着极不引人注目的裂缝,坑底土壤暗沉,无黑土地该有的光泽。
“不能挖出来,更不能下葬在这儿,你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这位置不好,是个冷穴。”
“嘁,”中年男对我的话音嗤之以鼻:
“我家的家事儿,跟你一个看热闹的外人有啥关系?”
“甭跟我胡咧咧迷信玩楞儿,我不信这一套!”
对我一顿毫不客气后,中年男摆出再无耐心的神态,让总长赶紧继续接下来的送葬流程,棺材赶紧入土立碑,他们好赶紧回城里上班。
总长大叔也是他们花钱请来的,不然主家也不知道丧葬该是个啥操办流程。
眼看着已经走到最后一步了,怎么就忽然遇上了这阻挠。
他满脸为难的点头也不是,摇头更不是,急躁间气吼吼的训斥了一顿挑墓葬方位的那个拿着铁锨的人。
“咳咳,正办这事儿呢,不兴吵架这一初。”我在旁听他们的大嗓门儿,好心又提醒了一声。
那总长竟然还瞪了我一眼,随后才转而跟主家长子好声好气道:
“要不再耽误三小时,最多仨小时,咱重新选个地儿……”
“不行的,你们把旁人的葬身地给挖开了,这不好好处理会闹邪的,三小时哪够。”我又多嘴插话了一句。
“有你啥事儿啊?又不是你家的事儿,你一边儿去!”
主家的长男满脸不耐烦的答应了总长的提议,总长大叔赶忙让人往高处再走走,立刻却也随意的临时改了下葬的地方。
我看在眼里,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主家长男,这事儿不好好处理,会闹邪的,不信你就看着吧。”
说完,我寻思也不该管别人的闲事,转身就准备走了。
殊料别看这主家长男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这会儿我要走,他忽然又伸手拽住了我胳膊。
“小老弟,你光说会闹邪闹邪的,也不说会闹什么邪……”
我回过头来时,明显的瞧见了他的神色有略微的动摇,看似不迷信鬼神、估计心里也是在想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看你好像怪懂这事儿的,你说说得怎么处理?要是你说的合适,反正现在重新选方位又得耽误三四个小时,你说说看怎么处理最好。”
我轻笑了一下:
“既然你把‘人’挖出来了,扰了死人清静,当然要好好的重新安葬。”
“将骸骨都捡拾出来,再备一副棺材,另挑个风水好穴好生下葬,这样就……”
“再备一副棺材?!!”
我的话还没说完,主家长男就厉声打断了我的话,同时满脸震惊的不可思议道:
“你说的轻巧,知道一副棺材多少钱吗?再便宜也得两千!”
“我有那闲钱我干啥不好!”
主家的男男女女对我叽里呱啦一顿劈头盖脸,训斥我纯属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也懒得继续留在这自讨没趣,转身就走了。
回到矮木屋里时,白姨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