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麒是真没料想到,这群村民是真的有胆量行凶甚至杀人的。
我们明摆着没可能从数百人的包围中逃脱,就是能逃脱,怕也要被揍到变形。
情急间,我“坦白”式的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是……”
“我们刚才进村时,在村道旁的树林里瞧见了很奇怪的……”
“你瞧见啥了!”一个看起来大概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急匆匆的冲到我面前,严肃着表情催促我赶紧说。
我吞了吞口水,心里想着,引他们往村外走的话,至少能给自己一行人争取到逃离的时间和机会,于是我紧张的说道:
“树林里有棵很奇怪的树……躺着长的……”
“我看着奇怪,就用剑戳了一下……”
“不过你们没必要跟这么多人吧?树而已……有没有必要这么大阵仗……”
我暗带怂恿的话,果然引起他们的一阵内部讨论。
几十口人继续瞪仇人似的围盯着我们,而其余人则走到一边,叽叽喳喳相互讨论了一番。
十来分钟后,他们才终于讨论出了结果:
“他们才二十多人,咱年轻的来处理他们就行,你们先回村吧,回家等消息去,我们五个盯一个,他们跑不了。”
那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仿佛是古木村村长级别的人物,一通使唤般的语气后,气势汹汹杀出村来的男女老少,纷纷听话般瞪着我们,转身往回村的方向走。
我浅浅松了口气,不过局势还是有点危险。
这男人留下了一百多口人,还将我们给强制打散了,每五人盯我们一人。
这下真的……连相互通口信儿的机会都没了,只能靠默契了。
“赶紧走!”
我的肩膀被狠狠推了一下,本就扭伤脚踝的我,脚下一个趔趄就摔倒在地。
见状,那男人一脸不耐烦,抬手挥舞着放话道:
“真是个废物!”
这群人的警惕性可不是盖的,仿佛警惕了一辈子似的,什么细微动静都能引来他们的直直注目。
我故意打了个喷嚏,都能齐刷刷换来五个人的直勾勾警惕。
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了——
古木村就是靠跟古木精做交换,才能奇迹般以大棚种活大规模的珍贵松茸,然后通过这一点换取巨量的财富。
而之所以早出晚归的,白天瞧不见人,出车都是天没亮就送货。
那是因为松茸是二级保护物种,交易是非法的。
所以我们在外头打听外面的人知不知道古木村时,没人知道这个村子的存在,外界都以为这片只有深山,而没有人聚居。
怎么办……
他们瞧见古木精的“断肢”之时,怕就是我们的“死期”了。
“你们祭月……是为什么呀?”我佯装成一只傻白甜,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道。
“呵,”开车的司机冷冷一笑:
“你问的可真是时候!”
“等我们确认了松茸大批枯死真跟你们有关,下一次祭月的祭品,就是你们!”
闻言,我心里很平静,因为虽然没猜出来祭月的内幕,但祭月一定不是在做什么好事,这一点我心里早就有猜想。
为了了解到更多,我坦诚的说道:
“我刚进你们村来时,就察觉了你们村很古怪,别的村都养猫养狗的,你们村连一只猫狗都没有。”
“还有……”
“因为感觉古怪,我们在外面还打听了一下,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这里有个古木村。”
“你们果然是在搞邪术。”
“哈哈哈,”车里的五人哈哈大笑,奚落我的“邪术”用词:
“钱都是邪恶的,你不觉得么?”
“不然为啥善良的人都那么穷,好人都不长命。”
“真是笑死我了,估计你也是个穷短命的,还看不起咱挣大钱的,真是搞笑。”
“哎呀这么清白的人,也只配拿来祭月了,不然一点儿用都没有。”
我被他们狠狠嘲笑了一顿,从一看就很穷酸的衣着,到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傻气,无一不被狠狠奚落。
“那你们行行好,让我死也死个明白呗,祭月到底是怎么个祭法?”我不爽归不爽,打听还是得打听的,如果可以的话。
他们五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才放松般说道: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是死人,你可想好了哦?”
“管他想没想好呢,进来咱们村儿的,不乐意留下的,不都拿来祭月了。”另一人笑嘻嘻的搭话道。
“所以,前日我寄宿的那个老头家,那个上门女婿,不是离婚了,而是死了?”我明锐的质问道。
“老头?什么老头?”他们仿佛丝毫不担忧被我知道太多,更仿佛早已将我视为将死之人。
“他说的应该是张大壮家吧,张大壮他妹妹不是娶了俩老公回来,拿来代替张大壮的儿子祭月了。”
不知不觉间,我的问询,反倒成了他们开车路上的谈资。
我内心的谩骂脏话几乎都没断过,这群人怕真是钻钱眼里被钱给迷疯了,连害人性命这种事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