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面包车被古木精攻击前,我们仨可并没有被古木精追踪,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狗就像个饵,那古木精是因为狗的出现,才半路突然出现的。”
“还有,那个村里没有猫狗,这一点相比别的村子来说,本来就很奇怪。”
“现在,如果说狗就像个能吸引古木精出现的饵,那么一切都说得过去了,也能说得过去古木村里为什么没有猫狗。”
“更能说明,那只猫为什么刚被我们瞧见就被弄死了。”
“去年被活撕的那只狗,肯定不是因为那对情侣是心理变态,有这种爱好,他们不是为了躲避被指责才跑的,而是被吓跑的。”
胡小蛮通过几乎无痕迹的蛛丝马迹,迅速给出了她的推理。
听的我满心佩服,且十分认同她的推断:
“所以橘子皮或许能掩盖狗身上的气味,是么?”
胡小蛮的心思很简单,就算是条狗,她也想尽力不让狗惨死。
用橘子皮遮掩住这三条狗身上的气味,那么现在或许正在无形追踪气味的邪祟,就能追丢。
而验证这推论是否正确的办法,就是看狗的反应——
现在狗的眼神一直都是瑟瑟发抖的可怜楚楚,很像畜牧场里待宰的牛羊,那绝望的眼神。
常子麒匆匆跑进卫生间,用盆子接了一大盆水,我从包里摸出两包橘子皮,在水里揉搓着,尽量把橘子皮的气味都给挤出来。
给狗洗澡的时候,我能很清晰的闻到狗身上那股……
不好闻、而且闻着还会感觉被熏的头晕,皮毛的气味并不重,只是离的近再加上又湿了水,所以气味浓了些许。
狗子们乖巧的站在水盆里,接受我和常子麒用橘子皮在他们身上一顿乱搓,橘子皮都被搓烂了。
专注给狗“搓澡”间,外头的光线忽然一闪般昏暗了一下。
我敏感的站起身来走出卫生间,因为屋里只有胡小蛮一人,下意识的担心万一有突发状况,胡小蛮会出什么事。
而胡小蛮坐在床上,手里一直抱着手机,面无表情中还有些急切,好像是在跟家里人联络。
灯光忽然昏暗了一下,只让她昂头看了一眼,便又垂下头继续对着手机屏幕一顿快速敲字。
“老楼房线路老化而已吧,别那么敏感了。”常子麒昂头对我说道了一声,就又继续专心给狗搓澡。
三只狗子那乖巧劲儿,让人很难不柔软了心肠。
“等事儿结了,我要把它们仨带回家去养着,真没见过这么乖的狗。”
“哼,吓乖了而已,要是周围空气里没有危险气息,你看它们还有没有可能这么乖。”胡小蛮随口般搭腔一声。
“调皮也没事儿,你碧云山那么大,随便它们跑,还能给你们碧云山看门儿,多好。”
“嘁,别弄去碧云山,我爷爷不喜欢狗,想养你弄回自己家养去。”
这话怼的常子麒说不出话来,他“得”了一声,表示不跟胡小蛮计较,懒得在话锋上跟她争输赢。
“黑妈妈说,灰姑也来了。”静静搓狗不多时,胡小蛮忽然这么一声。
“啊?”我意外:
“这边可能存在猞猁精的老巢,灰家不是天生被猞猁克制么?她来干什么?万一出什么差池……那太危险了。”
胡小蛮沉默了好几分钟没搭理我,我探头瞄了她一眼,她还在快速的对着手机屏幕敲字,随后才跟我说道:
“我刚劝退了几句,黑妈妈说,灰姑原话的意思是,她来至少能分散些危险,猞猁也是虐杀型动物,嗅到她的存在,或许就能被引开,让我们能专心对付古木精。”
“嘁,怎么可能让灰姑冒这个险,赶紧让黑妈妈把她带回去,本来灰家就少了个……呃,反正让他们回去!”
常子麒也很反对灰姑过来,灰家孙女的仇还没报,万一灰家又出事……这后果谁担得起?
谁也不想发生那种后果。
“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啊……”此时,我忽然飘出个想法:
“灰姑可以过来的,只要她的帮手够多就不怕。”
“我听说猞猁连狼都敢虐杀,但面对狼群,那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古木村没有狗,其实也是一种斩草除根、不给狗形成狗群的做法?”
“因为他们也知道,一只狗不是威胁,十只也不是,但狗群的话,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黑妈妈肯定阻拦过灰姑,常太爷肯定也阻拦过,但她还是跟着出来了,灰姑的想法应该也很简单,就是报仇。”
“她亲手为她的侄女报仇。”
我的话似乎有一定的说服力,常子麒和胡小蛮都没反驳。
被擦了个半干的三只狗,依旧眼神楚楚可怜的趴在原本趴着的地方,身上明明湿漉漉的,因为冷所以一直在瑟瑟发抖,却也不遵循着天性,把身上的水给抖干。
就像这栋建筑里,一直存在着让它们害怕的东西,而那东西,这么久了还在。
常子麒凑趴到狗背上使劲儿一嗅:
“橘子皮味儿很浓,但还是能闻到狗味儿,咋回事啊,怎么感觉越洗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