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死老头,吓唬谁呢!”终于,板寸男张口说话了:
“动不动就拿死来吓唬人,有本事让我现在就死?”
“不然别想糊弄我!”
常三太爷并不因为他的出言不逊而动神色,他依然保持着一贯的平和,缓慢又有力的继续说道:
“年轻人,不见棺材不掉泪,要是真等被邪气完全侵魄后才醒悟,那就晚了。”
说罢,常太爷不跟人计较的看向灰姑:
“小侄女,你看他们的情况,灰家有无法子医治医治?”
一听这话,常子麒瞪大双眼,忍不住的开腔道:
“就他们这种货色,太爷您……”
“好了,”常太爷打断,并对灰姑再次开腔:
“邪气本无形,容器本能约束,可若这容器是活人,而活人本就有气才能活,若这邪气彻底逐散人体所有阳气,怕就真的再无扭转之机了。”
常太爷如劝说般,又如陈述后果般说道一通,灰姑不动声色的仍坐在原位,表情像是在思考。
而半寸男和刘海男满脸的嫌弃,似乎是在嫌弃常三太爷在故弄玄虚,想吓唬他们,那可没门儿。
“这样吧,我试试另以容器,代而储之,若是能行,或可一试。”
“若不行,灰家也别无他法了。”
却见常太爷点了点头,沉吟后,他起身走向外头,不多时,他手中拿来了个古铜釜?
“这个古铜釜,是早年我还年轻时,于山野寻获的,彼时里头藏了个芦丁鸡,芦丁鸡个头小,成精了也难长大,于是就藏在这在地下埋了几百年的陪葬古铜釜里,借古铜釜的聚阴之效,借阴修炼。”
“总之是个能容纳庞大阴气的法器,若是需要,你可拿来一试。”
灰姑点点头后,伸手接过古铜釜。
这东西,看的常子麒不自禁吞了吞唾沫——
如今这年头,挖墓犯法,古铜釜少说也是宋朝以前的物件儿。
那时候个古人根本用不起锅子,因此一辈子也难吃上几回炒菜,不是用陶器烹煮,就是吃“烤串儿”。
“我家有个事业是捣腾古董,这玩意儿值钱的紧,最差就是唐末的古董,正常来说……两汉的古铜釜最多。”常子麒贴在我耳旁,双眼发亮的低声对我说着悄悄话。
“这玩意儿,值钱的意思?”我又不懂这些,只得随口搭理他一声。
“嘶,这东西,少说值好几百万,你说值不值钱?”说到这,常子麒又抬眼白了那俩货一眼:
“给这两不是东西玩意儿用这么值钱的……呸。”
灰姑并没有听到我们的咬耳朵根儿,她接过古铜釜之后,就盘腿席地坐在蒲团上。
就在那俩货睨了灰姑一眼,翻起的白眼还没能翻回去时,灰姑便一边呢喃着密咒,一边缓慢朝二人靠去。
俩人瞧见灰姑高举着古铜釜朝他们走去,下意识般惊呼道:
“你要干啥?你别过来!”
还以为灰姑要用古铜釜砸他们的那俩货,竟然试图把脑袋藏起来。
灰姑凭空于手心托起一张白色的长条纸,形状与黄符差不多。
白条纸在灰姑的念念有词之下,忽然“轰”的一下爆燃,火光骤然亮起,旋即又瞬间熄灭。
随后,她手心便托着完整的一道纸灰,连一点儿破损都没有。
我惊奇的瞪着眼睛默默的看着灰姑,却见灰姑将手心快速一扬,纸灰犹如被古铜釜吸旋似的于空中形呈一道细线,并快速被古铜釜全数吸入!
原来是在以聚阴之类的术法,催“活”古铜釜,让古铜釜嗅到阴气后,本能的吸噬阴气。
可阴气与邪气大有不同。
就在我心怀期待继续往下看时,我忽然瞧见那俩货色的脸竟突兀的惨白下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因为痛苦而嚎叫出声。
“嘭!”
我没能听到二人的嚎叫,竟却被巨大的炸裂声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什么东西“嘭”的一下砸在我的头顶,常子麒也仿佛被砸到了似的“哎哟”的叫了一声。
“灰姑!”
胡小蛮一声惊呼,她赶忙跟常太爷一道冲过去,从背后扶稳她。
刚才炸裂成碎块的,竟然是那个看起来无比坚固的古铜釜!
现在,我的脚边遍布着古铜釜炸裂后的碎块儿,碎块儿稀碎一地!
哪怕是几十斤炸药填在里头,怕都没法把古铜釜炸成这样!
我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碎片,就赶忙跟随胡小蛮一道,过去关切灰姑。
灰姑面前赫然一片血肉模糊,被无数碎块儿命中让她的脸色一片惨白。
“呃啊啊!爆炸了!有炸蛋!”
那俩货这才后知后觉的尖叫起来,古铜釜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炸了,可把他们吓坏了。
“这邪气……碰不得,碰不得……虽是无形,竟却比诡墙还要坚固!”
“你们俩快带灰姑去屋舍休息治疗。”
常太爷匆匆吩咐我和常子麒一声,我俩当即一个背一个扶的将灰姑快步送往后院的屋舍里。
胡小蛮对灰姑探看了一通,只道一声“您好好休息静养”,就领着我俩走出屋舍,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