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毫无异样,胡小蛮快步跑到我身旁,而黑和尚就像撞到了透明墙似的,对着空气不断蛮横的冲撞,几番冲撞之下,无形的透明墙被涂抹了些漆黑物,可仍不见有裂痕。
我高兴坏了,试探性使出的金刚墙法阵居然真的有用。
“设个雷池,困住祂!”
雷池又叫锁诡阵,是专门用以禁锢恶诡的阵法,既然金刚墙有用,雷池定也有效!
“日阳,夜阴,二十八星君镇星区,若越雷池,必坠阳境!”
密咒口诀念罢,无形的符篆凭空落下。
却见于原地无法前行一步的黑和尚,身躯一卡一顿的顿顿下坠,不多时,膝盖以下便跌落夯土之下,仿若踩入泥潭般,拔腿都艰难。
“呼,”胡小蛮也仿若瞧见了自保的希望,她舒了口气拉起我的胳膊道:
“快走吧,最好能尽快脱离现在的境况。”
我任由胡小蛮拖着我快步向北跑去,初时,我们在路上还能时不时遇见南下的人,后来越走,人烟就愈发稀少。
直至夕阳摆在了落山的位置,我们就连一个人影都瞧不见了。
本还想若能途经什么村庄能借宿一宿,免得又像昨夜似的,躲在树林里,结果却撞上那密密麻麻的眼球虫。
不知是太劳累了,还是什么原因,我总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僵硬,胡小蛮拽着我跑的这大半天,越发像拽着一根木头在跑。
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胡小蛮的步履也因视线越发模糊而慢下来。
我更关注自己僵硬的身躯,偶然抬眼瞥向前面的胡小蛮时,隐约瞧见空旷昏暗的前方,有个很不起眼的方形黑影。
看着像房子,可又不该是这个年代该有的平房。
而胡小蛮也停住了脚步,左顾右盼的眼神,仿佛是在犹豫是绕路,还是继续直行。
“小蛮,你关节有没有异常的感觉?”我试探性的问道。
胡小蛮摇摇头的同时回头来,看向我的第一眼,就露出惊讶的眼神,我没看懂她为什么会看着我并表现出惊讶。
“你脸色有点……有点灰,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灰?”
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脸色灰”这个词用来形容活人的,再一想我现在浑身的僵硬感,“灰”这个字眼让我感到不妙:
“你意思是……我看起来不像活人?”
胡小蛮的下意识是否定,可刚要摇头,她自己就定住了,并也满脸不安的缓慢点头:
“还真的……有那种感觉。”
我心中警铃大作,第一时间就想找镜子照照自己的脸,担心事态会越发严重间,我不经意的瞥向自己的小胳膊——
我胳膊的肤色,也是灰灰的,停止了血液循环的尸体才会呈现这样的暗沉肤色。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可能是……这个时间,这个魄身,已经出事了,所以……”胡小蛮说出她的猜测。
我沿着她的猜测一想,很有道理,我仍清晰记得小小的张开北被绳子捆着,自己跃进了化生池里,因那里是地下山洞,无法判断是白天还是晚上,但应该是晚上吧,跟现在的时刻一样。
我即刻紧绷起十二分精神,主动攥着胡小蛮的胳膊快速往前走。
可也心知,走的再快,也没有阻拦的能耐,该发生的事情,依旧会发生。
“哟,是两个小孩儿呢。”
前方,忽然传来颇悦耳的年轻女子的声音,倒没有吓我一跳,我凌厉的昂起头来望向前方,却见是个妙龄女子,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身穿一袭白色绣着小碎花的旗袍。
凭空出现,足以让我们对她毫无信任可言,况且还是这样的年间,能穿的这么得体,还独自一人。
“邪祟退避,不要自寻死路。”我僵硬着唇舌威慑道,同时僵硬的手指还攥着一枚随时都能甩出去的银元。
那女子露出诧异的神情,不一会儿就又恢复笑盈盈:
“小孩儿脾性倔的呢,这天都快黑了,你们能走到哪儿去?不如来我家待一晚,待明儿天亮了,兴许路也能好走些呢。”
就在我懒得搭理并试图拉着胡小蛮绕路走时,我的耳朵忽然听见汽车驶来的声响。
抬眼,前面不远处,果然有汽车的车灯亮着,不多时就停在了妙龄女子的身后。
车上走下来一个戴着军帽的大胖子,他恭敬的对妙龄女子说道:
“夫人,咱们该上路了,要是晚了,可能会出大事。”
“能出什么大事儿,晚不了,跟俩小孩儿聊聊天儿,能耽误多少功夫。”女子仍然莺嘤燕啼似的婉转着腔调,脸色的笑容既随和又轻佻。
我没太在意他们主仆之间在闲聊什么,手腕能感觉到被胡小蛮攥的很紧,但手腕却僵僵木木的,没有知觉。
我拉了拉胡小蛮的胳膊,示意她把耳朵凑过来,我贴在她耳旁低声道:
“我估计他们是纸扎的,送他们一把火试试。”
胡小蛮点点头,她不经意的将手插进兜里,摸出那个打火石。
火光亮起的刹那,胡小蛮徒手将打火石往那胖子身上一甩。
火苗与胖子触碰之际,胖子果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