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麒抄着不知从哪弄来的粗棍子,对着那圆脑袋老头的头顶就是一闷棍。
问题是他现在就跟我脸贴着脸,他只要一抬手,就能抓到我。
我的后腰衣物被突兀拽紧,因身后受力,我下意识的顺着那力道往后连连后退。
步履并未停下,我们直朝村道的方向快速折返。
这村子可真够邪乎的,又或者说是物以类聚,这里存在一个寄生魂,寄生魂又会招来别的邪祟。
那瞎眼的圆脑袋老头并没有追过来,只要我们没发出声音,他就摸不过来。
因此,最邪乎的不是身后,而是眼前——
本腿脚不便的耿奶奶,还有突然出现的常子麒,竟然就像早就在村道上等我和胡小蛮好一会儿了似的,常子麒双手抱臂,神情高傲的睨着正朝他走去的我。
走近了之后,我第一句话就是不可思议的惊叹。
除了禹步术能够走了飞快如瞬移,我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常子麒左眼轻眯了一下,喉咙里“嗯哼”一声,算是对我的回答,也算是懒得对我回答,嘴都懒得张一下。
“狐仙堂的嫡孙女,也有给我打电话求助的一天,哈哈哈。”
常子麒看向胡小蛮,那嘚瑟劲儿没法形容。
“说吧,叫我来,是什么急事,我还寻思着明早再下山来呢。”常子麒话唠似的叭叭叭个不停。
胡小蛮浅蹙着眉头:“给你打电话,是想让你下山时顺便帮我带点东西过来,没有急事要找你。”
“哎哟,嘴硬,不是急事你能给我连打三个电话?”常子麒嘚瑟似的掏出他的手机,展示短信箱里因信号原因而没打通的未接来电短信,胡小蛮打了三次。
胡小蛮懒得跟他再多废话,抬步往村道上走了几步,忽而又停了下来,转而往祠堂走。
又是没走几步,就停下了,就像选择困难。
我本想关心一下常子麒的身体情况,他昨天没跟着一起下山是因为幻术的后遗症,可关心的话没有说出口,却直接下意识似的直奔了主题:
“这个村子里有好几个邪祟,一个寄生魂,一个寄生魂养来杀人的怨诡,祠堂错位时空的诡异大火,树林里还有个神秘老头,就是被你敲了一棍那个。”
我顿了顿,本想问问常子麒是否知道和了解长明秘术,但事得一件一件解决,我决定暂时不节外生枝。
“刚才那老头居然在熬人头,屮,真够邪乎的。”
我想表达的想法还没能说完,常子麒竟道出他看到了什么。
“熬……人头?什么人头?”我被这两个字惊到了。
同时,“人头”跟刘梅和寄生婴魂有直接关联,我恍然了然了——
这村里的邪祟,可以说是一伙的。
“经脉讲究有进有出,颅以通天穴为出,承光穴为入,想以长明秘术炼出阳寿未尽者的阳灯,自然要以秘术钳住寿元之气的出入。”
复杂的情况,却盘根错节的牵起了一连串关联,我脑子里像灌了石头似的拥堵沉重,也很自然的去想,如何做才能“一网打尽”。
“诶?那老头可是在熬人头呢,不收拾?就走了?”
我在思索的时候,胡小蛮已经决定步履的方向——她要回宗祠。
宗祠里还困着刘梅,且宗祠还隐藏着一个“秘密”,静待我们去解开,或许胡小蛮想的是,弄清楚宗祠大火事件,就能让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全盘清楚。
宗祠那冲天的火光,不知是何时消失的,我们远远折返回来时,宗祠俨然没有任何火灾的蛛丝马迹。
但寄生魂逃跑了,且跑的不知所踪,我只能持续警惕自己四周,以免自己又遇上意料之外的情况。
“我明白了。”
唠叨的常子麒也安静下来后,过了约莫几分钟,胡小蛮开腔说道:
“那老头只需要刨坟取人头来炼尸油就行,而他出现的地方,一定是坟多的地方。”
我迷惑的听着她的推理,艰难又好生的消化了一下后,才沿着她的推理方向,再结合另一个线索,推出下一步:
“宗祠曾经发生过大火,牌位什么的都烧没了,刚才我少说看到了一百多个牌位,你意思是这些牌位的‘主人’的入土为安之地,就在那树林里?”
胡小蛮点点头,而常子麒却持续迷惑脸,就跟没听懂似的。
“我看到了一些牌位上的名字,都是三个字的名字,而第二个字,好几个是一样的,也就是说,牌位的‘主人’之间,大多都是同辈份的人,而且这个村子,绝大部分人都姓张,现在来看,碧云村村民少,可能跟那次的大火有关,大火不仅烧了祠堂,村子怕是也被烧过了,导致人口骤减,而没有人跟我们提及这件事,或许是因为共同的记忆,因为成片的死亡消失了。”
“喂,碧云山山脚发生严重火灾,你们狐仙堂的人能不知道?”常子麒觉得胡小蛮的猜测太离谱了:
“如果真是你猜想的这样,今儿这碧云村,就不会存在邪祟、出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因为你的祖宗们肯定早就插手处置了。”
我不太认同常子麒的断言,于是开腔替胡小蛮反驳道:
“几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