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困在这里?快一百年?”
老奶奶的话让我们都很震惊,常子麒几乎是快步冲过来,质问般面对着老奶奶,一点害怕的迹象都没有。
“正如在一个极点,无论朝哪个方向走,都是朝南走,这里极阴,我在这里挣扎了近百年,才险险有一丝似有若无的阳傍躯,极阴之地,无论朝哪走,都是朝西,简单来说就是有来无回。”
老奶奶话音十分平静,我们不可思议的表情,是在抗拒并极力想要打破这平静。
“那你平时……如何果腹?”我话音略虚的问询一声。
老奶奶并不回应我,而是自顾的朝我们身后后方走去,那姿态又像在慢悠悠溜达,又像是心态已安详。
胡小蛮跟我面面相觑了几秒,便默声跟在了老奶奶身后。
“奶奶,您是听到了请乩密咒才现身的?”胡小蛮有她的疑问。
老奶奶没有任何反应,她只先似有若无的“嗯”了一声,迟钝了许久,才慢悠悠的说道:
“太久没有见过‘人’,还以为是那只狗巫又有所突破,没想到是意外迷失谷底洞穴的人,还是仙堂的后人。”
闻声,胡小蛮的神情不经意的起了变化,变回了此前的冷静和理智:
“既然如此,说明有法可施,仙堂的术式被压制了,但他的没有,而您一出现,亡灵狗和狗巫就躲避您,说明您也身怀秘术。”
熟料老奶奶竟很平和的点了点头,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亡灵狗怕我,狗巫怕被火毁了不坏身躯,我确实有法子能试试,只是需要你们搭把手,找到一个地方。”
刚才想把狗头老妪当狗用、用以找到出口,结果被老妪来了一场扮猪吃老虎,不可谓不惊险。
现在又要无条件去信任眼前的老奶奶,我们都迟疑了。
静谧中,我对老奶奶问道:
“敢问您是要找怎样的地方?”
“可知道‘追魂术’?”老奶奶直言反问。
“追魂术?”我们三人异口同声,并相互张望。
我倒是知道追魂术,传说很久以前,成了精的邪祟为了能化形,练成了脱体出魄后,会以附身邪术夺魄求存,被夺魄的若七天内不能回归本体,将慢慢三魂飞散,彻底与轮回道无缘。
而心怀正气的术士为了救下无辜被夺魄的人,经过几代甚至十几代的传承,以八卦五行的规律形成了一套追魂术。
追魂术,追的是无魄游荡的被夺魄者,更也是要追拿邪祟,并将之彻底灭杀,以免其留存凡尘,继续祸害人。
狗头老妪就属于这种邪祟,她可以修炼现在的魄身,使之不老不腐,也可以在魄身遭受破坏后,再夺魄另一人……
想到这,我突然意识到了很重要的一点,我急促的对老奶奶追问道:
“您的意思是,现在那老妪的魄身被火烧坏了,所以她现在处于离魄状态?追踪离魄的邪魂!或许能跟踪着找到出口!是这样吗!”
我的话音有些激动,胡小蛮眯着眼冷静听完说完,又消化了几秒后,才略微睁大些眼睛,她眼神里写了几分希望。
“你是白出马的后人?”老奶奶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她那面无表情的脸,一点生气都没有,被她这样盯着挺渗人的,总会担心她会突然做些什么出乎意料的动作。
白出马,是我的姑奶奶的代称,听村里人说,以前没人敢冒犯姑奶奶,所以从来没人称呼过她的名讳,后来不称呼了,是因为没人知道她的真实名讳叫什么。
而我知道,姑奶奶留下的那些秘籍的最后一页,有水印般的乳白色的方形姓名印章,印章里印着她的名讳——
徐巳白。
我晃了晃脑袋,将思绪从对姑奶奶的追忆中拉回来,并对老奶奶点点头:
“她已经走了快九年了,要不是因为我……她也不至于被折十年阳寿。”
我略有点感性的话,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
“需要圆光术显形。”老奶奶言简意赅一声。
我听明白了,圆光术能让某条“路”上、曾经过的邪祟显露外形,据此来追踪邪祟的去向。
可这山洞里洞道无数,我们这样做效率将很低,待我们真的锁定了狗头老妪的离去路线,怕也已经过去几天甚至半个月了。
“所以您让我们搭把手要找的地方,是入阳之隙,对吗?这里极阴,但我和我的同伴偶尔能略施出一丝术式,是因为这里虽然极阴,但也有入阳之隙,您需要我们找到那隙之所在。”
“找到之后,牵引密咒能形成无形的连结,追魂术沿着连结追踪,能快速追上邪魂。”
我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老奶奶只点了点头,而常子麒因为疑惑和听不懂,频繁的朝胡小蛮投去诧异的眼神。
“徐……白仙后人?白仙跟咱不是一条道的么?我咋从来没听说过什么追魂术?”常子麒终于问出口他的疑惑。
“时代变了,古老的秘术很多都失传了,我们五大仙堂已经多久没磨练真本事了,几乎都在跟士商打交道。”
胡小蛮话音清晰却话语模棱两可一声,便从没了跨带的小包包里取出一张黄符递给我,她知道我施展圆光术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