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从梦华录开始第一百二十六章 百官论罪
垂拱殿内,待杨秉进入后站立在两边的宦官也随之关上了那朱漆金钉的大门。
杨秉站立在大殿之中此刻殿中除去他之外,并无其他官员。
就在此刻一位身着紫袍的老者从外面走了进来,陆陆续续的都统统走了进来。
分成两侧而站开,这并非是他们姗姗来迟而是时间恰好。
看着岿然不动站立的杨秉,有人眼神流露出讥讽,也有人有同情,各种情绪皆有之。
除去参知政事吴恕托病未至之外,其余政事堂的相公皆已经当场,队伍中有身着紫袍,朱袍还有极少几位身着绿袍的官员。
这在场的官员品阶都不低,三司,宣徽院,学士院,还有齐牧统领的御史台诸多官员皆在其列。
如此兴师动众,距离上一次还是在天子召见外国属臣的朝会之上。
与朝会不同的或许就是他们并无手持笏板,而与杨秉正对着的方向搁置有一处御座。
随着站立在丹樨之上宦官的话语落下,赵恒此刻一身金色龙袍坐在了御座之上,眼神中无惊无喜。
在丹樨之上的赵恒,因为帷幕的缘故所以外面的光线基本都已经被遮挡,所以在两侧即使是白日里也点上了蜡烛。
而站立在下面的百官与杨秉则在光线之下,一幅亮堂堂的背景之中。
而两人所处的位置也好似对应了乾卦中的乾上乾下,阴阳鱼中的正阴和正阳。
待赵恒完全落座后,身边的内侍方才说道:“官家口谕,杨秉何许人,无父无君弃国弃家之徒而已,自绝于君父,自绝于朝廷,着萧钦言,齐牧率三省,三司,学士院等会百官为其论罪!”
百官纷纷作揖行礼道:“臣,领旨!”
有官员率先出列道:“臣御史台台院黄子义有问!”
他作揖的方向乃是高座的赵恒,上座之人语气平澹道:“准!”
他看向杨秉问道:“杨秉,你上疏劝谏陛下言为民请命,在我看来实则不过卖名邀直而已!皆民意而斥责君上,孰为轻,孰为重?”
杨秉神情平澹,脸上并无波澜起伏并未开口说话。
诸多大臣目光皆看向杨秉,许久过后上座的赵恒方才开口道:“杨秉,为何不驳?难道无话可说,自知其罪吗?”
如此浩大的一场百官论罪,仅仅一名御史台官员便哑口无言,那若是大理寺审问岂不是更加合情合理?
许多官员心中也升出此等想法,就好比全力挥拳打了空。
杨秉作揖答:“臣觉得不值一驳,于是不作回答!”
上座那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再次道:“今日之论,任何驳斥你都需应答!”
杨秉答:“若是真要臣答,便以圣人之言回之!”
“孟子曰:“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老子曰:“圣人无恒心,以百姓之心为心!”
继续说道:“请多想一想大宋黎民,多想一想大宋社稷,再与论也不迟!”
官员拂袖退了回去,又一绯袍官员站了出来作揖道:“臣,宣徽北院周言有问!”
上座继续答:“准!”
他看向杨秉问:“三代以下,谁人可称贤君?”
杨秉回话:“首推汉文帝!”
汉文帝与民修养生息,品德也符合儒家所推崇的亲民近民之美,慈恕恭俭之德以此论之为明君。
绯袍官员周言好似阴谋得逞一般,继续问道:“文帝之贤,文景之治后世莫不颂之,你却在这奏疏之中引用狂生贾谊之言,借贬低汉文帝来贬低当今官家!你既言文帝为心中第一贤君,为何奏疏之中多有贬低,难道不是太过求全苛责!”
还有些官员也是挪挪脚唇齿微动,也是摩拳擦掌跃跃待试。
仅仅一名御史台官员被说退,一点也没有让他们消减士气,反而宣徽北院的周言此话一出振奋了精神,有些官员甚至忍不住叫好。
还有上座的赵恒面对这一番语言交锋,也是精神一振心中想着状元及第也好,文采斐然也罢,终究只是一个年轻人而已。
杨秉眼神之中并无慌乱,没有锋芒毕露的姿态只有悠然和澹定道:“文帝不尊孔孟,崇尚黄老之道无为而治,因此有优游退逊之短,怠废政务之弊,但臣仍认文帝为贤君,文帝道德博闻,愍民惠礼,以百姓之心为心,景帝光文帝之德方才有文景之治!”
此处的黄老之学乃是黄帝与老子,而赵恒立道醮,大兴土木所行的可不是黄老之学,自许道士而非天下君主。
杨秉在奏疏中有言官家此举乃是以一人之心夺万民之心,无与民修养生息。
再次退去后,人群之中方才引起一些骚动开始喁喁私语起来,纷纷思索应对之言。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了出来,一身绯袍作揖道:“臣,学士院王素有问!”
赵恒面色阴沉,挥了挥手身旁的内侍道:“陛下有言,准!”
王素看向了杨秉,这个当初并不被他看在眼里的地方官宦之子,后来却是走在了一条青云之路上。
从对方的身上王素看见了当初贺信的影子,一样的天真和迂腐,他的内心嫉妒使得他想要将对方从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