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的问询,杨秉反而问道:“你没有想过留在东京吗?”
面对这个问题,柯随立刻正色道:“老师,父亲去往何处我都会跟去哪里!”
“父亲也想让我留在东京,但是为人子需得在父母跟前尽孝方才是人子本分!”
杨秉也不好继续再劝,柯随在柯相公身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宰相即使外放也不是当地一些官员可比的。
可是若是柯随在东京,失去了柯相公的庇护也只是一个普通富家子弟而已。
两人道别,吴六已经解下马桩的拴绳杨秉也坐上了车。
……
这学士院成绩还未出来,他如今有了官身自然不能和往常一样在家中做学问,是需要做实事了。
所以这为官和治学往往都不能二者兼得,因为一旦有了官身就不能有太多的时间,如那些大儒一样研习文章了。
他作为太常寺奉礼郎,每日需要前往太常礼院“打卡上班”的,可不是一个闲人。
这太常礼院和礼仪院都是隶属于中书门下,如杨秉所在的太常礼院就是详定礼仪,祭祀大礼还要编修大量礼典。
这个部门就是掌管礼事,而宋制承袭唐后后期,五代之制。
如前唐是设有礼部和太常寺的,都是掌管礼仪的部门。
两者是十分相近的,不过当朝确实增添了太常礼院,见微知着由小窥大可想而知,这司职重叠意味着多余了许多的官员,这就是冗官。
而即使是这样大宋官职众多,依旧还有许多进士没有被授予官职。
不过相较于后设立的太常礼院,太常寺与礼院这样的老机构,已经没有剩下多少权利了,基本都被太常礼院所剥夺。
无论何朝何代,都是十分注重礼法的这是刻进儒生骨子里的东西,如乱世定然礼崩乐坏,而盛世自然是要修订礼法的。
如今大宋自诩清明盛世,自然这礼就是国家大事了。
……
“如今宋国与辽国建交,那么我们西夏就无崛起的良机,我们需要为两国添一把火,这样我们才会在这夹缝中求得机会!”
在一处邸店中,这里人多繁杂都是过往的行商,混在其中根本不会有人能够注意到他们的身份。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行商打扮的沧桑老者,在这汴京经常会有外来的商人这幅打扮也是十分常见的。
这位面色沧桑的老者,语气的凝重说道:“如今还未到最佳的时机,如今我们容不得一点差错,宋国富庶而国主软弱定然不会轻易与辽国开战,可是一旦我们暴露了意图,这宋人的的兵戈随时会对准我们!”
刚刚还康慨激昂的男人也冷静了下来,他身着蓝色深衣,与对面的老者相比更像是久居在东京的贵人。
手上也并无老茧,手掌光滑看得出平日里也是养尊处优之辈。
他如今也冷静了下来,缓缓道:“桑老,宋国敢打我们西夏,难道不担心会鱼死网破吗?一旁的辽国可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大宋这块肥肉呢!而我们西夏与之相比也不过是一块难咬的骨头而已!”
桑老起身道:“我们西夏起于微末,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一切,是万万不能有任何冒险,没有我的命令不可私自行动!”
那养尊处优的男子,还想继续说:“桑老…”
可是话还未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转身说:“记住若是你的举动给西夏带来危机,那你就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男人看着离去的老者,愤恨不平的说道:“尽皆庸碌之辈,处处都需谨慎简直失去了党项人的血性!”
他气愤的用手掌重重的拍打在桌子上,脸上满是怒其不争的样子。
而离去的桑老打开了房门,再次谦恭的背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