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鉴后世狂轰乱炸的知识普及,还有当下的见解缓缓开口。
说道:“我读圣人之言如春风化雨,像是一位温敦的长者教诲,而读孟子时却如当头棒喝,一位严厉师长言语严厉,而唯有此可以纠上下之积弊,令奸佞小人而胆寒,这也是世伯尊孟之故吧!”
他听说过这位廉溪先生曾经因为厌恶官场而辞官,自然也由此而发散思维联想到了这一层。
老者抚须颇为欣慰的笑道:“汝读书而见风骨,实在胜过多数人矣,真是孺子可教也!也不愧能说出这四句煌煌之言”
他的这番话反倒是为这横渠四句所作为左证了,这一次杨秉真的没有想过当那文抄公,而是借以咏志而已。
老者还问起了钱塘的事情,说起他的身体经不起颠簸无法去往钱塘会面老友,而他父亲政务繁忙又离不开钱塘,两人这些年里唯有书信的往来。
他虽然在这个世界只有一年的经历,可将钱塘的一些地方特色,还有趣事娓娓道来,两人听得也是十分投入。
不觉已经夜深,老者留他们主仆几人留宿,有婢子领着他们来到了一处院子。
看厢房收拾的十分干净雅致,婢子躬身施礼便离开了院子。
院子是有三间卧室,他单独一间而绿珠与青荷一间,随行的吴六一间。
在行途中他问及这位“保镖”的过往,倒也没有太多的曲折离奇故事。
他原本乃是东京禁军,如今的大宋还未到军备废弛的地步,禁军还是保有战力的。
不过天禧十六年因为军队冗员的缘故,所以就有所裁撤,而吴六正是其中之一。
被裁撤后的他回到了家乡钱塘,在得知杨府招募护院于是报名就如此简单。
吴六沉默少语,多是杨秉问上一句便答上一句。
夜色如水,这是第一次觉得有身在异乡之感,绿珠已然酣睡身边的青荷在身边为他磨墨。
他能够在院试中,数月的之功抵上他人数年的苦读,除了天赋之外还有他无一日懈怠过。
青荷在一旁说道:“公子,如今已经是三更天了”
杨秉没有丝毫睡意笑着说:“青荷你不必在一旁候着了,我也马上就睡了,否则明日你该起不来了,绿珠向来聒噪清晨就会将你惊醒,到时一天也无精神了”
青荷有些迟疑道:“可公子这砚台还未清洗”
杨秉拿出了作为公子的威严说道:“去吧!否则明日你起不来,身边岂不是只有绿珠一人了”
这又只剩下他一人在桉几前,书桌之上堆砌着满是纸张,部分十分整齐的叠在了一起,而上面几张却是有些凌乱的散在桌上。
将纸张叠好是刚刚青荷在一旁收拾的,而后面的那几张纸是他后面所写的。
他觉得自己行文之时无法达到念头通畅,依旧无法摆脱前人的影子。
看外面的天色已经丑时了,他房间书房的灯还未熄。
周柏也是今日在府外迎接杨秉的世兄,从外面回来经过环廊时,却是看见西苑的房间灯竟然还亮着。
身上弥漫着酒气,他性情洒脱不受世俗拘束,年纪轻轻便有举人功名少年得志,可却在会试中落第。
于是便放弃科举,整日诗词歌赋与三两好友一起饮酒狎妓甚是欢乐。
府中有巡夜的下人,他问道:“这间厢房是谁所住”
这周家府上上上下下二三十口人,他自然不能一下子联想到今日到访的杨秉。
这巡夜的下人说道:“回公子的话,乃是今日拜访老爷世交之子”
“文瑜?竟然如此夜深还未就寝”
杨秉的精神状态一直很好,且一点也没有任何身体不适,且每日只需要旁人一半的睡眠时间,第二天起来同样精神饱满。
他踱步向那厢房走去,来到了门前轻轻敲着门。
屋内的杨秉也是听到了动静,他有些疑惑如今这个时辰还会有谁过来,难道是青荷放心不下?
怀着疑惑不解的心情,打开门竟然是今日迎接自己的世兄。
他不解的问道:“世兄这个时辰还未安寝吗?”
不过他的脸上还是挂着和煦的神色,没有一点被打扰的不愉。
周柏笑着道:“我已经习惯了,倒是文瑜竟然也是这个时辰还未安寝,你不会怪我打扰吧!”
可虽然口上说着人都已经进了屋里,如周柏大抵就是习惯过着夜生活的一群人了吧!
他看到桉几上的纸张,不禁有些惊叹道:“文瑜,我今日方知为何我为何痴长你多岁,却远不如你的缘故了”
他自然没有怀疑这些纸张都是之前所写,因为纸上的墨还未干透。
杨秉谦逊的回道:“世兄过誉了,你年少成名且诗赋之才,已经是闻名于江南了”
这周柏虽然放弃了科举,可是才情甚高不喜欢研习经义,却是喜欢诗词歌赋且在江南一带也是十分有名。
有许多歌伎求一词而不得,因为只要周柏为谁作一词,那么那名歌伎定然是够扬名。
听到诗赋上的他还是喜上眉梢,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扬。
听到他人的夸赞,他总觉得自己已经听够了旁人的恭维,可是杨秉的话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