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无城,一辆秦国官吏所用的马车,缓缓行驶来到城门,后面还跟着另一辆马车。
看守城门的秦吏见状,虽然清楚马车内乘坐的应该是秦国官吏,但稳妥起见,还是上前询问。
毕竟前段时间轰动整个雁门的刺杀一桉,那些叛乱的士族抓到的人寥寥无几,很多都是通过官吏马车离开城邑,具体是乘坐何人的马车,这个就无法查出。
随着马车停下,马车布帘被掀开,一个身穿布衣的男子出现在秦吏眼前。
“吾乃前来赴任的城丞!甘泗。”
甘泗说话间,从怀中掏出一块小的青铜印章,与当初白衍那块印章稍微小一些,不过却也足够证明其官职地位。
“大人!”
秦吏见到印章,连忙辑礼,余光看到马车内没有人,也松口气。
不过这时候。
秦吏却听到眼前的城丞再次开口。
“后面那辆马车乃本丞好友,汝等不必再搜查!”
甘泗一边小心翼翼的收起青铜印章,一边嘱咐道,让秦吏不需要再去惊扰后面的那辆马车。
“大人,此前诸多士人妄图刺杀郡尉,如今郡守、郡尉皆下令严查,还请大人见谅!”
秦吏面露为难的对着甘泗辑礼,随后把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城门下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一些百姓看到这一幕,纷纷看了一眼,不过担心惹事,便连忙看向其他地方。
马车上的甘泗听到秦吏的话,一脸意外。
听到是郡守与郡尉的命令,甘泗自然也不敢再利用职权,别说眼下他还只是一个城丞,就是升任城守,他也不敢忤逆郡守、郡尉的命令。
更何况这里可是郡治善无!
得到甘泗的准许,秦吏松口气,随后转身来到身后的那辆马车,伸手掀开车帘,入眼的便是一名中年男子与一名少年。
“吕嘉、吕游!”
秦吏接过木牌,看着上面的名字以及画像,确定是来自上郡之后,方才点点头。
“进去吧!”
秦吏把木牌还给他们二人后,便轻声说道。
很快。
甘泗与吕嘉、吕游的马车,便行驶进入善无城内。
“父亲,那白衍将军当真厉害!一路走来,除阏与,其他地方皆是民不聊生,而雁门所有地方,皆是新兴之景,怪不得沿途看到那么多赵人,就是宁愿举家,也要迁徙来雁门。”
年纪轻轻的吕游伸手掀开马车上的小窗,伴随着马车微微颠簸,看着窗外感慨道。
若非亲眼所见,吕游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声嘈杂的街道,是雁门的街道,是那个刚刚经历旱灾与战事的地方。
“哼~!为父当初在上郡,看着高奴一地便知晓白将军非常人,即使不算领兵,其才能,依旧足矣为朝堂顶梁。”
吕嘉听到长子的话,露出一脸早就知道的模样。
吕游闻言,没有拆穿父亲。
当初在上郡榆中之时,父亲看着高奴焕然一新,一副欣欣向荣之景,的确常常感慨说高奴百姓碰上白衍做城守,非是白衍之荣,实乃高奴百姓之福。
不过每次与其他士族好友在府邸内喝酒时,父亲那一次不是说,雁门与高奴不一样,高奴是一城,雁门是一郡,而且还是经历过数年天灾,又经过战事,掠卖祸事的地方,白衍想要治理好雁门十余个大城、二十个小城,难如登天,远非高奴一城可比。
回想父亲一路上,还没有进入雁门一地,便一脸吃惊的看着那些迁徙百姓,而进入雁门后,看到雁门的场景,更是瞪直了眼睛的模样。
吕游憋着心中笑意。
“到了,父亲!”
吕游看到马车缓缓停下,转头对着父亲吕嘉说道。
说完后,吕游率先走下马车。
马车外,甘泗已经走过来。
“吕君子,伯父,先把行李放在这里,甘泗先去城守哪里,等会便与伯父一同前去拜访郡守、郡尉。”
甘泗对着吕游、吕嘉拱手说道。
看着客客气气的甘泗,吕嘉、吕游纷纷拱手还礼。
“可惜茹儿看不上甘泗!”
吕游看着甘泗乘坐马车离去后,有些可惜的说了一句。
对于这个甘泗,作为同龄人,吕游还是十分喜欢的,在这般年纪能有甘泗这般心性的人,真不多,而且最主要的是甘泗还是甘茂之后,出生名门。
虽然氏族已经没落,但终究是有名望在身。
“这有何可惜的!这甘泗,小事上佳,大事难成!怎可比得上羌瘣。”
吕嘉听到吕游的话,轻声说道,眉头微皱。
此前甘泗在榆中担任主吏掾,还是他吕嘉帮忙在上郡与咸阳这两个地方,耗费钱财走动关系,最终甘泗方才能升任城丞,而且还是雁门郡,善无城这里的官吏。
但这资助归资助,不代表那甘泗能让他吕嘉把女儿许配给甘泗。
“从小到大,能让茹儿倾慕的唯有白衍一人,如今茹儿好不容易看中羌瘣,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