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外,青石阶走廊上。穿大红朝服的文武大臣散朝之后,一边回府一边小声交流着彼此对今天朝会的看法,两旁卫士如标枪站立。
“伯温。”李善长破天荒的叫住了刘伯温,似乎有什么话想对他说。二人虽是政敌但也是多年老友,有分歧也有友情。
“李相!”刘伯温回过头来,向其拱手一礼停下脚步。
“伯温啦,陛下今天提出来的气候更替的观点,真是振聋发聩让人如梦初醒。”李善长道,“此观点历史上从未有人提出过,陛下今天恐怕要颠覆历史了。”
“此观点,合情,合理,上合天道,下合圣人之训。”刘伯温道,“照理说历代圣贤应该有人能看出来的,但偏偏就是没人有此眼光。”
“由此可见,陛下真乃千古第一人也!”李善长道。
“陛下本就是真龙天子,伯温对陛下也是打心底崇敬,佩服。而并非像传言那样,刘伯温自命清高暗地里对陛下有不敬之心。”刘伯温道,“而且从今日朝会就可看出,伯温对陛下的崇敬有理有据。我等读了几十年圣贤书,不及陛下一个晚上的顿悟。”
“我们都是凡夫俗子,又怎敢对陛下有不敬之心?”李善长澹澹的道,“今天在朝会上,群臣都对陛下阿谀奉承不已,虽然有谄媚的嫌疑,但也有一大半出自真心。”
“陛下本来就是千古罕见的帝王。”刘伯温道,“眼光和谋略都属一流,否则又怎能做到平民起家驱除逆元,开创我大明万里江山?”
“这次算你说对了。”李善长道。
……
一道人影鬼魅般闪了进来。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话?”朱元章吹了吹毛笔上的墨汁,头也没抬问道。
“散朝之后,大多数文臣武将都是独自回家。”来人道,“只有刘伯温和李善长,在西直桥上谈论了几句,其中李相说……”
来人像是复读机一样,把二人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告诉了朱元章。
“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人又鬼魅般的消失。
“没想到这次李善长刘伯温都对咱真心佩服,真是难得啊!”对于二人的表现,朱元章非常满意。他是放牛娃出生读书很少,在那些大儒面前,总有种难以抹去自卑。
觉得他们太清高了,孤芳自赏,虽然嘴上不敢说,但内心实际上有点瞧不起自己。
但这次不一样了,他提出的气候更替这个观点空前绝后,已经让这二人打心底敬佩了。不但此二人佩服,就连其他文官都如此。
“虽然这个观点不是咱自己提出来的,但能让你们打心底佩服,咱的目的就已算达到了。”
同时心中更加认定秦宇是个大才,只是一个气候更替理论,就把刘伯温等大儒给彻底降服。
“朝堂上的那些读书人,好像有些不中用啊!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秦先生和他们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朱元章心中想道。
这次,可真不是咱喜新厌旧。
“吱呀”一声。
就在这时候,门被推开了。
马皇后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笑呵呵的道,“重八,你今天在朝会上,可谓是出尽了风头啊!”朱元章和马皇后二人的感情不同于其他任何朝代的皇帝皇后,因此马皇后进来根本不需要行什么大礼,更不需要事先通报,就像普通夫妻一样随意。
“看到那些平时自命清高的读书人,一个个都低下了他们高傲的头颅忠心佩服咱,咱就打心底里觉得舒服,就像吃了人参果一样浑身舒坦。”朱元章道,“以前他们都是因为畏惧咱表面上佩服,但这次他们是真心的佩服,而且还不得不佩服。”
“看把你能的。”马皇后笑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今天在朝会上说的都是些老掉牙的东西,没有任何新意。他们的确是老朽了,完全没法和一些有才学的年轻人相比,这就叫长江后浪推前浪。”
“可据我所知,你昨天晚上并没有通宵苦读史书。”马皇后道,“天灾乃气候更替所致这个观点,恐怕是那人告诉你的吧。”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确是秦先生告诉我的,呵呵。”朱元章承认的很爽快。
“不得不说,天灾乃气候更替所致这个观点,的确是几千年来头一遭被提出。”马皇后沉吟道,“它完全说得上是空前绝后,今天的朝会也必将载入史册。”
“重八,教你的那人的确算得上是天下奇才,有很了不起的学问。”
“就连你都这么觉得了?他的学问当然很了不起。”朱元章道,“而且气候更替还只是他昨天给咱说的诸多学问中的一个小小的学问而已,还有另外一些学问比这个更加震撼。”
“不过他的其他学问属于帝王之术,涉及国家大事,咱不能轻易透露给你。”
“此人能够提出气候更替就已经算是空前绝后了,居然还有更厉害的学问!?”马皇后震惊,心中想见秦宇的念头更加强烈了。
“是啊。怎么说呢,在咱看来,他的学问甚至超过了历史上所有大贤。”
“超过所有大贤?”马皇后有些不信,“难道他还比得上管仲乐毅,张良,诸葛亮?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