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静芸这一趟去了谢斐然的将军府后,就打定主意提前做准备。
如果事情有变的话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逃为上。
即便谢斐然这个人并没有让她感受到什么危险征兆,但是她在站在对方为自己精心准备的院子里时,有一瞬间感受到了他对自己很可能是认真的。
不然她没办法解释,这家伙为什么死活不同意跟她和离。
她这个人无权无势也没什么可图的,再说对方现在可是全国炙手可热的新晋将军。
这样优秀的人要什么会得不到呢?
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不过无论她想不想的通,这事眼看就要超出她能控制的范围了,所以远离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比较招惹男主也就意味着招惹更多是非。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这天晚上,江静芸坐在院子里一个人拿着酒杯对月独酌。
也在因为白天发生的事发愁。
没一会儿秦眠出现在角落,出声问道:“江姑娘在担心什么呢?无论如何有我在,如果你不喜欢那家伙,我帮你赶走他就是了。”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江静芸听到他的声音并不惊讶。
她很少喝酒,这会儿才喝了几口就隐隐有些醉了,视线恍惚里她看向秦眠,语气有些讽刺:“说起来你以为你自己好到哪里去?还不是和他一样不让我省心。”
她甚至没有弄清楚这少年背后的人到底什么来头,到底为什么派他保护自己。
渐渐地感觉身边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能控制的。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这也是她发愁到买醉,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的原因。
问题暂时解决不了,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逃。
这也更加让她产生挫败感,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强烈的感受到这一点。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她在前世少年时期,因为房子被亲戚霸占,导致自己寄人篱下的时候。
而不远处原本只是静静的看着这边的秦眠因为江静芸的话心思复杂了片刻,之后他默默走上前来,坐在江静芸身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陪着她喝。
一杯酒下肚后,他在一旁叹道:“我能理解你,可是在这个世界……谁不是身不由己呢?”
“是吗?”江静芸苦笑。
原来自以为能掌控人生,只是她的错觉吗?
秦眠见她依旧闷闷不乐,不禁挠了挠头而后对她承诺道:“你放心好了,无论如何我都会保你平安,只要有我在谁也碰不了你,我会尽自己的全力保证你在这里好好活下去,谁也威胁不了你。”
“那就……多谢了啊。”江静芸笑呵呵的朝他举杯。
只是语气感激的同时,笑容里多少带着一丝讽刺。
这些所谓承诺给她安全,或者其他好处的所有人。
明明都是实际上限制她自由,她暂时拼尽全力也难以摆脱的人。
这样的人对她说这样的话,她多多少少是不相信的。
话音刚落江静芸将自己手里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甚至秦眠都来不及阻止她,而后眼见她还要喝,秦眠干脆默默陪着她。
因为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忍心再阻止她扫她的兴,最后江静芸喝的酩酊大醉,兀自趴在桌子上彻底昏睡过去。
秦眠在一旁静静看了她半晌,而后才起身轻轻抱她回屋,将她放在床上并为她盖好了被子。
然后他趁着月色看着眼前女子恬静的睡颜,眼神温柔。
“傻丫头,无论你在担心什么,我都会帮你解决的。”
翌日清晨,江静芸宿醉醒来难受无比,不过好在她是医者,也知道该怎么给自己醒酒。
熬了一锅醒酒汤给自己灌下去,缓过来后江静芸收拾好东西出门。
不过今天她不是去医馆,而后为了别的事要去一个地方。
所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尤其是她这样的处境,只靠济世堂卖那点药的分红,想在这个世界上好好活着那是万万不够的。
她需要更多才行。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她要想摆脱像谢斐然这样在未来注定会建立一方无人能撼动的权势的人,就必须拥有比他更加强大的力量。
世间所有的力量,无非就是金钱、地位、权力、或者拥有一个谁也灭不掉的躯体。
但是后面几种她都没办法做到,唯一能走的就只有行商一条路。
赚更多的钱,搭建足够自保的组织和收买足够能够保命的力量。
而这一切的起始点,就从这小小的百里镇开始。
江静芸一边走在街上,一边在心里描绘自己未来的商途。
“江姑娘,我们还真是许久未见了。”
茶楼里,不远处一个满脸堆笑的中年男人迎面走来。
“关先生,是好久没见了。”江静芸笑着和对方打招呼。
这人是之前许知寒给她介绍的,对这百里镇所有住宅商铺买卖最了解的人,相当于现代社会的房产中介。
江静芸找到这人,自然是为了买商铺,开属于自己的第一家店。
自己商业帝国的启动,就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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