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弟一人递了个红封出来这个场面,看得二叔二婶两人直乐。
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平平安安的在一起,没有生离死别,没有病痛加身是新年最好的祝愿。
痛痛快快玩了几天后,初七那日又开始往返镇上卖豆芽了。
冬去春来,枯树开始抽新叶,桃树、杏树、梨树这类的树,叶子还没长,花骨朵就已经长满了枝干了。
下河村也是生机勃勃兴兴向荣的景象。
二月的某一日,下河村的村长和林氏族的族老一起,来了林家。
村长比族老会做人一点儿,带了些不值什么钱的饼子和一些自家炒的豆子,拎着上了林家门。
林二叔和二婶林叶三人正在收拾柴房,毕竟这春天一到,他们都豆芽可就不值钱了,有些种菜早的菜农已经开始收获第一茬了。
豆芽没什么销量的话,就可以收起簸箕,待年底再继续了。
村长开门时,还是林昼去开的门,开门一看面前这人不正是过年的时候二叔带着他去拜访过的村长吗?还拎了上门礼,这是要做什么?
林昼脑袋里转了转,莫非是整个冬天下河村的人日日看着林家两个叔叔去镇上卖豆芽,来打听法子的吧?
不得不说,林昼猜对了。
即便是往这方面猜想,但这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林昼侧了侧身子将三人迎了进来,朝柴房那边大声喊道:“二叔二婶,村长和族老们过来了。”
“啥?村长和族老来了?”林二叔赶紧从拆房里出来,看着自己这身确实脏得不像话,有些涩然。
动手招了招,林昼小跑着过来:“昼儿,你将村长和族老带去堂屋,倒点儿糖水招待一下他们,我和你二婶去换个衣服。”
“成。”
“村长、族老,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倒点儿水去。”三人径直往上首位走去,毕竟一个是村长,另外两个可是林氏一族的族老。
没多大会儿,林昼端了三碗颜色微浓的红糖水来,现在白砂糖还没做出来,要想吃点儿甜的就得靠去天竺国运回来的红糖。
这东西可是个稀罕物,林家也是过年了才舍得去买点儿。结果林昼一听有红糖卖,差点儿大手一挥将红糖铺子给包圆儿了。毕竟这红糖对女人来说可是大补。
那村长和族老一看碗中的热水呈褐色,轻轻吹了吹,小抿了一口,眼中满是震惊。
甜的,是糖!
这糖的价格可不低,这一斤糖能买十斤米,下河村现在基本上除了林家两兄弟外,都是吃的豆子饭,哪里舍得吃米饭啊,可想而知这糖得多贵。
三人眼神不断变化。
林昼如同看戏一样,看着他们变换着脸色和眼色。
没多久林二叔两口子就收拾好了,见三人已经喝上了这才说道:“族老,村长,今日来我们家是有事?”
林二叔问得直白,其他三人对视一眼后,还是那个年纪微大的族老开了口,沧桑的声音响起:“ 业成啊,咱们下河村,一百三十多户人家,近一百户都是姓林,各家各户多多少少都有些亲缘关系。有些个人家里有多难,你也是知道的”
族老一说到这儿,林二叔那木讷的性子似乎也明白了三分。
每天去往镇上的人虽不多,但时不时也有那么几个,更何况那大牛爹不是还在镇上当掌柜吗?
怕是冬日里卖豆芽的事儿,村里都知道了。这会儿有些眼红怪让村长和族老来出头,要法子的。
心思这么一转后,林二叔就道:“族老,您也是我曾祖那辈儿了,您就说是不是咱们村儿里啥时候要修桥铺路还是要修渠引水?我林业成不说别的,两三个余钱和一把子力气还是有的,您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时候叫我就成。”这话说得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林昼见此也是暗笑,看来几个月卖豆芽的日子,让二叔给锻炼出来了。
这样也好,一个家里还得有一个男人来顶立门户,在他长成之前,就先辛苦二叔了。
族老年纪大抹不开脸来,没法说,但村长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他接过林二叔的话头道:“不是修河造渠的事儿你们冬日里动作那么大,稍微留上点儿心大家都知道了。那生豆芽的法子就你和林和平两家有,我们上了林和平家问的,他万事只说有事儿找你,这事儿你做主可是?”
林和平正是三堂叔,林家氏族在下河村虽然有近一百户人家姓林,却不是同一个祖先,一半人是原住人口,另一半则是西边儿逃荒过来的,落户了后才发现两边儿人都姓林。这族老说是林氏族老,却是原住人的林氏族老,这新上的村长则是西边逃荒落户后生下来的。
这几十年来虽然看上去快亲为一家了,但一旦到了某个临界点,始终是泾渭分明。
林昼家就是原住人,林昼的父亲就是上任村长。
现任族长是林昼父亲死后才上的位,他肯定是想在范围内给自己人多捞点儿油水。
林二叔敛起笑容,双眼漆黑,深沉的看着林村长,问道:“什么意思?”
林村长不知是无脑还是啥,直接就说:“意思就是这法子拿出来大家一起做卖豆芽的生意”
“你”林二叔腾地一下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