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大婶火气上来了,指着张雯雯骂:“你个有娘生没爹管的丫头片子,你骂谁呢!”
都是一个村的,哪可能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孩子,不过是故意这样说而已。
张雯雯不是好惹的,毫不客气说:
“骂你,没见过这样的人,上来就问候别人爹娘,我爹娘全死了,头七都还没过呢!您想下去问候他们俩怎么教的孩子,那您可得趁早,再晚点人都喝孟婆汤了。”
大婶气得两眼一翻就要撅过去。
不就是装疯撒泼嘛。
她张雯雯也会啊。
她张嘴就嚎:
“爹,娘,你们起来看看啊,你们头七还没过呢,就有人这样欺负你们闺女,你们死不瞑目啊。”
“你你你——”
大婶这回不是装的,是真的差点气晕过去。
张雯雯还没停:“您说您家又不住在海边,手别伸那么长,管那么宽,这镇上警察局都没您管得多,咋地,您觉得您是比人家警察局的警察还能耐不成?”
周围有和这大婶交好的看不下去了:
“你一个女娃娃家,别动不动就撒泼,跟长辈吵架不尊老,就你这样的以后长大了,谁家敢要你这样的媳妇。”
“嘿,那敢情好,”张雯雯一拍手:“我还看不上呢,你们一群三四十岁的大婶了,还跟我一个五岁的孩子计较,你们都不害臊吗?你们知不知道尊老后头还有个爱幼啊?
还有我国哪条法律法规规定了女性长大必须结婚嫁人?”
出声的妇人一噎:“这…这,女孩子长大了结婚嫁人那是天经地义,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张雯雯瞟了她一眼:
“这位同志请你说话注意点,现在是新华国,新社会,是人民当家作主的时候。按你这个说法,那以前人家古代买卖人口还是合法的呢。
你现在上警察局去问问,拐卖人口,你看人抓不抓你就完了。
大王朝都覆灭多少年了,都建国多少周年了,还跟我说这套老黄历。
以前婚姻都是盲婚哑嫁,现在说的是什么,是婚姻自由,谁要是强迫嫁娶,去镇上革委会一告一个准!
我们生活在新华国,新社会,作为一个守法公民,我们都要遵守我们国家的宪法,否则就是坏分子是反gm。
现在我们国家的宪法里可没有规定女性一定要结婚。
要说还是您厉害,刚刚那位婶子也就是管得多了点,操了人家警察局的心。
您倒好,这是打算直接篡改我国宪法啊,好大的胆子!”
她这一番话说出来郑地有声。
刚刚说话的两个婶子都吓傻了。
尤其是后来这个,这些话都不是多难懂,她全听明白,吓得直哆嗦:
“你…你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改宪法。我…我我——”
“厉害厉害!”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个少年鼓着掌,嚣张跋扈得走了过来,后头还领着一群人。
张雯雯不认得他们。
张绯却是知道的,她立马冲了过来拉着张雯雯就要走。
“哎,别急走啊。”
领头那个拦住她们。
张雯雯看了眼自家大姐,脸色很难看,她低声问:
“他们是谁?”
谁知这话也让对方听见了,少年指了指自己:
“我,红小队队长。”
红小队?
张雯雯对这个有一点印象,之前张绯似乎提过一嘴,好像跟革委会差不多,都是搞pi斗的。
只不过人家革委会是有编制的正式工,这些人就是自发组织的民间组织。
她打量了下这个少年。
晒得黝黑,压根看不出五官什么样,只能看见一口大白牙,和一点眼白。
张雯雯倒不怕她,反正她们家一穷二白,三代贫农,这两句话周荷花天天挂在嘴边翻来覆去说,她想不记得都难。
“我觉得你不错,”少年露出一口大白牙:“要不要加入我们红小队,一起为革命事业奋斗。”
“不了,”张雯雯张口胡扯:“我还得为更艰苦的事业奋斗。”
少年挠了挠头:“啥?”
张雯雯义正言辞:“消除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现状,你不觉得我刚刚这一翻话对大家感触颇多吗?”
两个大婶:……
吓都快让你吓死了,哪来的感触。
少年若有所思:“好像是啊。”
张雯雯点点头:“国家的革命事业已经有你们了,可是女性崛起的事业还有人做,所以我要舍小家为大家,为完成主席口中的男女平等基本国策而努力。”
少年:……
他能说他除了最后一句口号,别的一个字也能听懂吗?
不过他是不会承认的。
笑话,这么多小弟在后头呢。
“好,说得太好了!”
少年又开始啪啪啪鼓掌。
这还是从一个领导身上学的,人家思想觉悟可比他高多了,那领导就是这么教他的,只要是听起来很厉害全是口号的,那就别管听不听得懂,鼓掌就对了。
“我叫张小毛,”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