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超市的时候,黑泽阵买了些水和面包。
事实上,虽然暴揍降谷零大出了一口恶气,但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系统的反应太快,就在他照着脑袋要敲下去给降谷零致命一击的时候,一股比之前强大数倍的电流降临到了他的身上,即便是他也在一瞬间失去了战斗能力,缓了好久才恢复了一些走出咖啡厅。
多管闲事。
如果不是系统,他刚刚就可以解决那只讨厌的老鼠了。
黑泽阵用正义值兑换了一些现金,打车到了自己的其中一个安全屋附近,绕了好几条路后用钥匙打开了家门。
房间黑着,没有开灯,一个黑色的人影坐在沙发上,在黑泽阵开门的瞬间朝他猛地扑来。
但似乎是因为饿了太久,诸伏景光浑身没力,半路便跌在了地上。
黑泽阵开灯,将一袋子食物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上,走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诸伏景光已经坐在沙发上吃起了袋子里的东西,一对漂亮的蓝色猫眼朝他看了眼,便很快又不在意地收回视线。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这一次,黑泽阵外出的时间过于长了,诸伏景光还以为他终于放弃了自己,准备将他饿死在这个安全屋里。
“我本来没打算回来。”黑泽阵唇角扯出恶劣的一抹笑,重重喊出了他的名字:“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一愣,接着起身握拳狠狠朝黑泽阵打了过去,黑泽阵躲都不躲,对方的拳头硬生生停在距离他面部毫厘之间,再不得寸进 。
绝对法则:不准伤害自己的主人。
而诸伏景光被深度洗脑后的主人是琴酒,也是黑泽阵。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要做什么?”诸伏景光脸上的温和被彻底撕碎,他歇斯底里的模样在接受洗脑的三个月后便再没见到过了,从某种方面来说这算是他对琴酒的妥协。
而如今,在黑泽阵喊出他的真实姓名后,诸伏景光再一次发狂了。
黑泽阵置若罔闻,他腰间只裹了一件白色的浴巾,很自然地坐到沙发上,就在诸伏景光旁边翻找起塑料袋里面的食物,拿了一袋自己比较感兴趣的紫米面包撕开包装吃了起来。
诸伏景光是卧底,是黑泽阵最厌恶也最不该信任的人,但从某种方面来说,现在的诸伏景光也是黑泽阵唯一可以全身心去信任的人。
银色的发丝上水珠不停滴落,落在沙发上湿了一片,黑泽阵皱了皱眉,用眼神示意了下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捏紧了拳头,看上去仿佛下一秒便要黑泽阵的命,但却转身到抽屉拿了吹风气来给他吹头发。
“琴酒,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诸伏景光仍大声追问着。
知道zero吗?知道高明哥吗?诸伏景光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用力揪紧,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回应他的,是黑泽阵的沉默。
诸伏景光索性关掉吹风机,头发未干,让黑泽阵皱了皱眉。
“苏格兰,别逼我命令你。”黑泽阵声音中没有任何温度,赤/裸/裸地威胁着。
想到曾经被“命令”,那种提线木偶一般的不可控制,诸伏景光咬牙重新打开了吹风机,继续给他吹头发。
“琴酒,我现在很听你的话,我以后也会听你的话。”诸伏景光的声音微微颤抖,为了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同黑泽阵妥协着,他已经这么听话了,所以放过他们好不好?
黑泽阵依旧没有回应,反正诸伏景光在他的面前什么都做不了。
不让他出去,诸伏景光就算是饿死也不可能主动出去;不让他自杀,哪怕诸伏景光再怎么想死也无法完成自杀的行为;甚至黑泽阵以前任务忙得连轴转,忙不过来的时候,也会命令诸伏景光去帮忙完成不太重要的任务,每一次他都执行得很好。
诸伏景光是公安卧底,但苏格兰只是他的狗。
即便如此,对于诸伏景光,黑泽阵仍旧没有任何怜悯的情绪在里面,他没有给对方任何解释,吹干头发后便回房休息了,只剩下诸伏景光一个人在客厅里面急得彻夜未眠。
次日,窗外传来鸟鸣,温暖的阳光照射到大床上。
黑泽阵睁开眼睛,面前一片茫茫的白色,有光,却完全看不清周围的环境。
【检测到宿主昨夜产生邪念,降临随机debuff:失明。】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黑泽阵皱了皱眉,但也没有去争辩什么。
他摸索着出门,打开门后冷冷说道:“苏格兰,进来。”
黑泽阵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四角内/裤,表情带着几分不耐烦,吩咐完后便重新回房。
但刚刚的一幕,还是给诸伏景光的心灵留下了极大的震撼。
他以前从不会这样!
虽然诸伏景光现在可以说完全属于黑泽阵,但他以前也从来都不会这样,像是只穿一件内/裤就出来……他是要做什么?还突然喊人进去……
诸伏景光的表情连连变幻,但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进门,反正他也无法拒绝黑泽阵。
“琴酒,你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