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儿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问:“道什么歉?”
乔恒道:“当然是你拿杌子砸追月,还想让她替嫁的事。”
闻言,谢听儿怒声反驳:“姑父,我还没有追究乔追月那天踢我心口的事呢,竟然让我给她道歉?”
乔恒没有不和晚辈吵架这觉悟,斜眼看她,“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听儿,你和你娘说的话没差别,明明使坏的是你们,受委屈的好像成了你们。”
谢听儿还想分辨什么,就感觉到一阵风声袭来,紧接着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她被打的头偏到了一边,感觉耳朵有一瞬的听不见声音了。
谢大夫人刚才听见乔恒出声,就知道要不好,没想到谢大老爷竟然扇了听儿巴掌,她凄厉地尖叫出声,“谢远航,你竟然打听儿,听儿被你打坏了,今天该怎么回去?”
谢大老爷暴怒道:“回去?她还有脸回去?谢家的脸都被她给丢尽了,怪不得顾文延回门不来,顾家也不派个管事来说说缘由,原来她竟然在新婚夜跟人家说那些有的没的。”
他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对着管家道:“来福,你去顾家走一趟,就说我要留听儿在家好好教导,等教导好了,再给送回去。”
谢听儿回神儿,凄厉哭道:“爹,女儿在顾家本来就很艰难了,你这样让我回顾家后怎么做人,他们会更加看不起我的。”
谢大老爷道:“你也知道没脸啊,那做事之前怎么不知道多考虑考虑,顾家没有当晚把你送回来,是人家厚道,我不把你教好了,都对不起人家,如果这事宣扬出去,谢家的脸就丢尽了,谢家族中其他姑娘以后还要不要嫁人,族中的兄弟还要不要娶媳妇了?你可真是能耐啊,要把一家子都祸害才甘心是不是?”
谢听儿哪里有想那么多,被她爹这么一质问,当下一愣,随后她摇头:“我没有,爹,我只是想要追求自己的爱情,没有想连累别人的。”
她的话才落,“啪”,脸上又挨了一巴掌,左边脸上也迅速起了个红红的巴掌印,和右边那个巴掌印很对称!
谢听儿捂住火辣辣的脸,“爹,你竟然又打我?”
“打的就是你个不知廉耻的丫头!”谢大老爷暴怒的时候,谢大夫人也有些怵,几次想要阻拦,都没有能成功上前。
吼完谢听儿,谢大老爷转头看向谢大夫人,“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小小年纪,不知道礼义廉耻,口口声声说什么追求爱情?她身上有婚约,追求什么爱情?想要爱情不能和自己未婚夫谈?你整天在家,怎么管的家,竟然让她和人私相授受?真真是丢脸至极!”
今日来清晖堂饭厅一起吃饭的人不少,不光有谢大老爷一家子,还有谢二老爷一家子五口,谢三老爷一家六口,以及谢远薇一家子四口。
谢大夫人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呵斥,恨不得把脸都埋到地底下去。
谢听儿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跪坐在地捂着脸就呜呜哭了起来。
最后还是老太太挥挥手让大家都散了。
至于谢听儿,真就在谢家留下了,顾家连意思意思派个人来接都没有。
谢听儿被关在闺房里抄写《女德》《女戒》,谢大老爷把约束她的事交给了谢老太太,谢大夫人则被禁足了,根本就出不来,就是想管也有心无力。
谢老太太可不是谢大夫人,会纵容谢听儿,她让自己的贴身嬷嬷亲自去盯着,让谢听儿有苦不能言。
而追月就像个搅屎棍一样,上午去溜一圈儿瞧瞧她,顺带着说几句风凉话。
下午也时不时去溜一趟,再说几句风凉话,把谢听儿气得毛笔上的墨晕染了好几次,有的是快写完的一张,又得重写。
追月还假惺惺道:“啊,好可惜啊!这不等于白写了?表姐,你的任务还很繁重,继续加油啊!”
谢听儿气得有好几次都想拿砚台砸追月,但有老太太身边的嬷嬷在一旁看着,只能收回握着砚台的手。
谢听儿抄了几天书,她多希望有个人能把她解救出苦海,就算是顾文延,她也认了。
又过半个月后,谢大老爷觉得一直让谢听儿在谢家待着不是个事儿,舍下老脸亲自去了顾家一趟,顾家可能不想和谢家彻底撕破脸,三天后,顾文延上门来接谢听儿。
谢听儿不知道她爹做的一切,觉得顾文延就是解救她出苦海的大善人。
跟着大善人回去的路上,谢听儿的态度好了很多,好几次都主动找话题想和顾文延聊一聊。
顾文延心里讶异,但面上不显,毕竟是曾经喜欢过的人,偶尔会搭上一两句,不再一副避而不见的态度了。
谢听儿松了一口气,之后回到顾府,下人们就发现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的关系缓和了很多。
下人大都是看人下菜碟的,见到这情况,对谢听儿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就在谢听儿的日子好过了那么些时,一天早上,她睁开眼就瞧见了枕头边放着一只熟悉的香囊。
她甚至不敢掀起床帐,哆嗦着手看了这个香囊很久。
没错,这香囊就是谢听儿亲手做给私奔的情郎那只。
至于这只香囊为什么会出现在谢听儿的卧房里,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