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家伙是做啥的?”
“是粉红兵,脑子灵光,就是不用在正地方,只要谁家被举报了,打砸抢就属他动作快。”
“知道了。”
一人一系统才商量完怎么对付孟召祥,村子里就有人被举报了。
被举报的那家人距离何家不远,追月听到了那家人哭天抢地的声音。
那帮子人大概是没有搜到啥,走时怒气冲冲的,孟召祥就是领头的。
追月拉着小孙子过去看情况时,村里有不少人都来了,这家人院子里被砸的七零八落,老人和孩子抱在一起哭,大家伙儿自发地跟着一起拾掇,没多大会儿,这家青壮就都从地里回来了。
老人孩子有了主心骨,终于不哭了,一家子和来帮忙的乡邻道了谢,大家知道他们一家有话要说,自发告辞。
小孙子何正兴像是被刚才的事吓到了,紧紧挨着追月,追月摸摸他的头,“吓到了?”
何正兴摇头,“我见过那个人,他在城里也砸别人家,很凶,但爸妈说让我躲的远远的,就不用怕。”
追月在心里叹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正惆怅着,就见何正兴指着前方:“奶奶,是大哥,他正在锁门。”
追月看到何正阳又是一副狗狗祟祟的样子,她放开何正兴,快走几步就到了何正阳身后。
何正阳转身,就瞧见了追月,一副被吓到了样子,“奶奶,你走路怎么没声啊?吓我一跳!”
追月看他这么热的天,竟然穿着褂子,褂子还系上了扣子,说话时,手捂着肚子。
追月朝他手捂着的地方看去,何正阳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下意识就退了两步,小声道:“奶,我有事要出去。”
追月明白他是让自己让开路,却没动,而是问:“你怀里揣的是什么?是不是又要去给高小甜送东西?”
何正阳摇头否认:“没有,什么东西都没有,不是给高知青的。”
追月呵呵,直接上手去扒拉他的衣服,何正阳挣扎,但没有追月的力气大,怀里藏着的那四个鸡蛋被追月掏走了。
追月没有回家,拉起小孙子转身就走。
“奶奶,你要干啥去?”
“去大队长家举报你,你既然死性不改,依然拿家里的鸡蛋补贴坏分子,我不能让一家子被你连累!”
何正阳大惊,“奶奶,不要啊,我可是你亲孙子啊,你怎么能举报我?”
“亲孙子算个屁,隔壁大队还有个举报亲爹的呢!”
何正阳也知道这事,那老头儿现在可惨了,忙追过去,“别别,奶奶,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这回吧,以后我再不敢了。”
“你这话说过不知道几回了,但我没见你有要改的意思,既然我改变不了你,就交给组织改造你。”
何正阳看着他奶奶脚步飞快,也加快了脚步。
人倒霉起来真的没法说,同样的路线,他奶奶还拉着个小孩走的飞快,也没见他们俩踩到屎,轮到他何正阳,就踩上了一坨屎,这屎大概新拉不久,滑不溜秋的,他踩上去就滑了一跤,“扑通”摔到了地上,衣服上也蹭到了不少粑粑,臭烘烘的。
何正阳爬起来,已经瞧不见他奶奶的身影了。
他气得捶地,很想大哭,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
而追月和小孙子已经到了大队长家,把四个鸡蛋的来龙去脉说了,大队长一言难尽道:“大娘,你确定要举报正阳?那是你大孙子,惩罚定下来,你再心疼就晚了。”
追月昂首挺胸,一脸正直道:“没有如果,他屡教不改和作风有问题的人接触,是我这个做奶奶没有做好监督工作,愧对于大队长的信任,愧对于组织,大队长,你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只有让他改好,我才对得起他死去的爷爷!”
大队长立马也跟着严肃起来,慷慨激昂地念了一段红宝书上的话,等何正阳浑身臭烘烘进到院子里的时候,就得到了自己从明早开始,要去挑粪这个事实。
追月想拍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励,但刚走进就闻到一股臭气,嫌弃地捏住鼻子往旁边躲了躲,“你怎么回事?摔粪堆里了?”
何正阳悲愤地大叫:“奶奶,如果不是为了追你,我就不会踩到屎,也不会弄出现在这样!”
追月很没有同情心道:“哦,没事,反正从明天开始,你就要和粪堆为伍,就当提前适应了,没必要这么激动大吼大叫的。”
何正阳:“……”
“你不要这么悲观嘛,可以往好处想想,高同志也在挑粪,不是表示你就能天天和高同志见面了?好好干,你要和她互相监督,好好挑粪,共同进步!”
何正阳:“……”这是亲奶奶能说出的话吗?
实在没忍住,何正阳哭了出来,“奶你倒是说说,挑个粪要怎么共同进步?”
追月一本正经提议:“可以比谁挑的粪更快!”
何正阳:“……”眼泪哗哗的流。
不管何正阳如何不愿意,还是和高小甜作伴去了。
第二天,高小甜见到何正阳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怎么也来挑粪了?”
她最担心的是以后没有人给送吃的了,那些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