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空间。
相比现世或尸魂界,色彩有几分暗澹的青空。
漂浮着尽管充斥着浓郁的灵子,却与尸魂界和虚圈都不同的空气,四周点缀着宛如荒岩的断崖一般的物体,无机质的荒野无限延伸着。
其中一片区域中,伫立着与那荒芜的风景极不相符的两座建筑。
令人认为是历史悠久的宫殿一般的,东洋风的奢华建筑。
并不算很高,被打造得低矮又宽广的琼楼玉宇,在唯有岩石与砂砾的空间中绽放着异样的光辉。
就好像只有这一部分与尸魂界的贵族街替换过一般的光景,究竟见者会抱有怎样的感情呢。
另一边,另一个建筑物,与之相比又是更为异样的存在。
就好像是一整条街区一般,令人联想到灵王宫与零番离殿的,浮在空中的巨大王宫。
带着强烈的压力睥睨天地,其中却连分毫生物的灵压都感受不到,是宛如一个空空如也的容器浮在空中一般的状态。
在以这种奇妙的方式存在着的建筑正下方,扎根于地面的宫殿中庭中,身着现世风衣装的女性——道羽根阿乌拉提高了声音。
「您辛苦了了,时滩大人」
被搭话的那一方,身着宛如正是为了这座宫殿而存在的华美和服的男子——纲弥代时滩,带着一如往常的令人厌恶的笑容说道。
「啊啊,虽说是急就章的行动,但能趁着黑崎一护不在成事真是太好了」
「您那边却似乎并非万事顺利的样子呢。毕竟您到这个『叫谷』来,原本应当是更加靠后的预定才对。是否,稍微玩过头了呢?」
于是,比纲弥代时滩回答这一疑问更快的,产绢彦弥慌张地予以了否定。
「不是这样的!时滩大人没有做错!都是因为本人没能陪伴在时滩大人身旁的缘故!」
「啊啊,有彦弥在身边的话一定就会有办法解决了。但是,要彦弥去流魂街的是我。这不是你需要介意的事情」
「唔唔……十分抱歉,时滩大人……」
在像是遭到训斥的小狗一般失落的彦弥面前,阿乌拉脸上戴着可说是没有意义的微笑面具对时滩说道。
「不过,还真是不可思议的地方呢,这里」
「你到这个『叫谷』里来,还只是第三次对吧?」
叫谷。
如果将现世与尸魂界比作行星的话,那么将星球连接在一起的管道就是『断界』,包覆一切的宇宙空间便被称作『黑腔』。
而在那黑腔中,不时如气泡般浮出水面,人类与死神能够勉强生存的满溢灵子的空间。便是被一同赋予了『叫谷』之名的存在。
「没错。说到底为何黑腔之中会产生这种场所,我很感兴趣呢」
「有一说,是记忆被完全剥离,游离于轮回之外的可悲魂魄所堆积的结果。若说虚抵达的终点是虚圈的沙漠的话,这里便是错过了魂葬与虚化的人类,以及脱离轮回之流的死神与流魂街子民的灵魂共同筑起的虚假世界」
「就是说灵子像这样偶然间聚集在一起,从而孕育出了这个空间?」
「众说纷纭呢。又或是与之相反,世界重生为现在的姿态时,四散的空间中如上述那般流入了灵子也说不定——不过嘛,这个空间诞生的原委如今已是怎样都好的事情。重要的是,现在,这里是为黑腔所保护的天然要塞这件事」
咯咯地嗤笑着,时滩说道。
「四大贵族与叫谷扯上关系,自过去将龙堂寺家赶下台以来还是头一遭吧」(龙堂寺家是剧场版1中的反派团体,叫谷这个概念第一次出现也是在剧场版1)
道出古老贵族的家名,怀念起与那出流放剧相关的祖先的行径来。
「真是令人愉快啊。到片刻前为止都还是强者的败犬,不知发生了什么而被流放至叫谷中这等少有的值得品味的事情。没能赶上那个时代还真是令人万分遗憾啊」(剧场版中的情节是被流放到断界,而后阴差阳错流落至叫谷)
「我虽然不知道那个龙堂寺家的事情,但若他们还活着的话,难道不会终有一日来向尸魂界复仇么?」
「会是怎样呢。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事情早已发生,进而一切皆已尘埃落定也说不定喔。就算是以后才会前来,我也实在是对将其击溃的那一瞬间期待得不行啊」
「在那之前,您是与护廷十三队为敌的对吧?」
看着仍旧面露微笑谈论敌对势力的阿乌拉,时滩以与阿乌拉完全不同意味的笑容使嘴角扭曲了起来。
「没错,就如你所说。但话虽如此,这却又是不同的事情了。……害怕吗?」
面对时滩试探性的发言,阿乌拉静静地摇了摇头。
「不会。尽管浦原喜助不愧是位很恐怖的人物,但若他是护廷十三队中顶级实力者的话,那么余下的人也总是应付得来的吧」
「别太自以为是哦?确实浦原喜助是拥有着无限的手段的男人,但静灵廷可是个魔窟。可别忘了就算是平平无奇的普通队士,也有可能就握着对你而言相性最差的斩魄刀喔」
尽管口头上是在编织着警告的话语,但阿乌拉没有错过其眼眸深处隐藏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