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道经》,以图早点恢复实力。
但在寇椿身边,他就一如惯往的保持了谨慎。
装作正常的婴孩,每日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就是睡觉。
因此,如今在血裔世界中也无须牵扯太多的精力。正好用这一段时间,处理朝务,重掌朝班,好将皇位传给徐章……。
刚走出密室,皇后赵芸娘便将余慈三法司会审的结果送到了紫薇殿的偏殿中。
“陛下多年未曾执掌朝政……”
“不知如今官员出身,臣妾在余慈给陛下写的奏疏中,添了一些备注。”
赵芸娘道。
后宫干政是大忌。
但她已经干政十二年了,多这一两天也无伤大雅。
毕竟徐行已经说过了,这皇位他不会坐太长时间,等朝政安稳了,就传给徐章。今后以仙道为主。故此,他们帝后二人的相处,亦无须太过小心翼翼。
“看来余慈不傻……”
“知道这攀咬不仅要对准他的党羽,也要对准公羊仪的党羽。”
徐行打开奏折,随意一观览,笑道。
他故意将余慈这逼宫的党魁放下去,可不仅意在打压余慈这世家一派。针对之人,还有公羊仪。朝堂之中,绝对不能只剩下一个声音。
相比余慈,公羊仪才更令人忌惮。
“听说公羊仪在得到陛下御赐的貂衣后,就披在了身上,等出了宫门后,直接热晕在了肩舆前,现在还卧病家中,不见外客。”
赵芸娘给徐行斟茶,讲述着宫外发生的小事。
“公羊仪是个聪明人。”
“什么热晕过去……”
“他是见我回来了,想借病退场。”
徐行挑了挑眉。
赐公羊仪貂衣的意思是,烈日当空,再多“貂衣”也是无用。是在暗示公羊仪急流勇退,将权力还给他这个皇帝。
“不过……”
徐行拉了一下长音,“公羊仪看来也不想放掉手中权力。他告病,我要是剥了他首辅的权,天下人定会说我薄情,不善待功臣。他这招也暗藏着以退为进的招数。”
公羊仪的告病,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不管是借此退场,还是以退为进,都是可行之事。
有没有貂衣,都不影响公羊仪如此做。
只不过区别在于,有了他御赐的貂衣,公羊仪可“借题发挥”了。
“宣旨……”
“加翼国公虚封两千户,实封五百户。”
徐行看了一眼坐在殿中帘后的起居郎,让其起草奏折。
公羊仪,被他以开国之功封为翼国公。
“陛下之意……”
赵芸娘适时当了一个捧跟。
“公羊仪忘记了。”
“他是臣子,我是皇帝。”
“要是他不肯放权的话,我……仁至义尽了。”
徐行对赵芸娘轻声解释。
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
徐行这时,想到了与苏学士座谈时,苏学士骈指用茶水在桌桉上写的这首诗中的一句。二人饮茶之时,看似苏学士在说自己和欧阳叔达的事情,但何尝也不是在说他这皇帝回到朝廷后的事情。
朝中之事,瞒不过市井百姓。
瞒不过……说书人!
……
……
神京,公羊府。
按理说,大多数臣子都喜欢将自己的爵位用作府前的匾额。但公羊仪偏偏是个例外,因为他的宰辅之位大过翼国公这个爵位名称。
“臣公羊仪谢陛下隆恩……”
后宅的卧房内,公羊仪句偻着身子半躺起身,他膝边盖着被褥,没着朝服,只是穿着白绸的里衣。
他对宣旨的太监拱了拱手,然后领了圣旨。
当朝宰辅,又是老臣,得君恩,再加之公羊仪重病,可以不必穿朝服叩谢领旨。
“阁老……”
“陛下在杂家宣旨之前,再三言说,万不可因宣旨伤了阁老的身体……”
宣旨太监和公羊仪寒暄客套了一句。
等太监一走,公羊仪也不装了,他下榻,走到八仙桌旁,刚准备让儿子给他倒一杯凉茶。却突然想到这茶壶沾了太监的手,于是他皱了皱眉,让下人重新换一壶茶给他,用新的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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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圣上……可不是太子徐章,也不是皇后……”
“这般欺瞒陛下……”
公羊仪的长子公羊德对公羊仪拱了拱手,小声劝了一句。
“你爹我知道。”
“只是……不甘心啊……”
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后,公羊仪摇头一叹。
当年他弃尚和尚而投徐行,足以见他的智慧。然而此刻他不是没看到朝廷暗流中蕴藏的危险,只是坐到了宰辅位置,再让他退,他不甘心。
他如今也才五十多岁。
距离乞骸骨,还早着呢。
“若父亲执意如此……”
“还请父亲判儿子不孝,将儿子逐出家门。”
见此,公羊德立即跪在地上,哀恸不已,逼迫公羊仪做出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