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闻言,冷笑了一声,挥了挥手,拿着棍棒的小厮便狠狠瞪了孙掌柜和沈明珠一眼,退了回来。
最后一个小厮甚至还跟恐吓似的,跟沈明珠扬了扬手里的棍棒。
步青云眸色暗沉,上前一步,半个身子都护在沈明珠身前,目光冷冽地盯着中年男子和他的那群手下。
且不说沈明珠做不做得到,就算她做不到,今日有他在,这群人也别想碰沈明珠一个手指头。
不过这小丫头也有点忒爱管闲事了,什么人都想帮,什么都想救...
步青云的想法戛然而止,突然想起要不是沈明珠爱多管闲事,恐怕自己也不会被她救回来了。
一时间,步青云的心情纠结万分。
但这会儿没人在意他,中年男子看到步青云为沈明珠出头,也只是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眼底全是对步青云的藐视,那模样仿佛在说步青云螳臂当车。
中年男子身边那名妖娆美人见自家老爷信了沈明珠,有些不满,连忙拉着男子嗔怪道:
“老爷,您怎么能相信她一个小丫头说的话啊?她...”
中年男子显然不喜欢有人反驳自己,直接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那妖娆美人顿时不敢再吭声,连忙闭了嘴。
见状,中年男子这才又将目光放在了沈明珠的身上,淡淡的威胁道:
“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若是你敢诓骗老夫,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沈明珠点了点头,认真道:“我很在意我的家人,也很在意杏林堂,不会让你有机会对付我们的。”
中年男子闻言,嗤笑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就朝后院走去,丢下一句,“进来吧。”
沈明珠点点头就要跟进去,已经起身的孙掌柜却一把拉住了沈明珠的手,原本总是笑呵呵的脸上写满了着急,
“珠珠丫头啊,你这会儿可是惹上大麻烦了。这位李财主可是咱们镇上最大的富户,听说跟府城的知府老爷也沾亲带故,县长大人见他都要退让三分,他是真敢砸了你的小脑袋啊!”
孙掌柜有点儿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责怪沈明珠冲动,可一想到她都是为了自己,为了杏林堂,这些话就又无法说出口。
想了想,孙掌柜看了李财主的背影一眼,偷偷将沈明珠拽到一边,小声道:
“珠珠丫头,咱们杏林堂旁边有一条小路复杂难走,我让药童给你们带路,你带上他们赶紧跑吧!”
沈明珠有些无奈,孙掌柜一向洒脱随性,在外人眼里也总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可此时,却让她偷偷跑路。
这孙叔,居然还有反差萌,莫名觉得好玩是怎么回事?
“还不快点过来!”
李财主刚刚踏进门,回过头看见还没有动弹的沈明珠等人,皱着眉催促道。
“来了。”
沈明珠听到李财主的催促,连忙应了一声,然后才对着孙掌柜道:
“孙叔,你别担心!我是真的有法子,不会给那个老财主机会找咱们麻烦的。”
说完,沈明珠就直接跟着李财主而去。
姬无晏和步青云也紧随其后走进后院。
孙掌柜看着沈明珠瘦弱的背影,眼里有些触动,十几岁的小丫头,遇事不慌,如此镇静,难怪能跟自家二爷合作。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说不定沈明珠真能做到,他为什么不相信呢?
思及此,孙掌柜紧张的心情也缓和了许多,若沈明珠能救那李家小姐,固然是好事,就算她救不了,还有他,还有白瑾年,断然不可能让沈明珠真被李财主把脑袋打开花。
孙掌柜没有再慌张,只是对药童交代了几句,吩咐他去寻白瑾年后,这才跟了上去。
一进屋,沈明珠就闻到了一股子的药味,房内还有一盆金桔树,似是为了驱散屋内浓重的药味。
再看躺在床上的少女,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虽然穿得精致华丽,可脸色蜡黄,容颜消瘦,似乎已是将死之人。
沈明珠虽然有法子,可有些事还是得确定一下,便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一只手拉过少女的手,另一只手放到少女的手腕上,给她号了脉。
“呦,瞧着还真像那么回事。就是不知道你个小丫头能不能找到脉门。”
李财主身边妖娆女子见沈明珠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嘲讽道:
“老爷,一个小丫头,就算真的懂医术,又能学过几年?孙掌柜都看不好的病,她就能看好了?”
沈明珠根本没去管那女子的话,替床上的少女把过脉后,又看了一眼床边几凳上放置的白瓷瓶,拿起来凑到鼻下闻了闻,是自己前些日子给孙掌柜的伤寒药丸。
沈明珠晃了晃,瓷瓶里的药丸已经空了。
按说李家小姐只是一个普通的伤寒,若是用完一瓶这药丸,就算没有痊愈,也该见好转,怎会愈发严重到昏迷不醒,除非...
沈明珠盯着白瓷瓶,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
李财主一开始见沈明珠诊断像模像样的,也是抱了一丝希望,想着或许沈明珠真的有法子。
可此时看到沈明珠盯着一个白瓷瓶发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