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始终跟在夫人身边,从来没有离开。”
桃红频频看向门外,有些焦急:“夫人最近身体和精神状况都不太好,我不能留她一个人,公子有什么要问的请尽快问完。”
岳恒微微附身,“你确定一直跟在李玉身边?”
“当......”
“想清楚再回答。”
岳恒声音冷了下来,“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今后的证据,若是因为你说谎导致李玉证词出了问题,这杀人的名号可就要你主人担下了。”
桃红哪里见到过这种场面,立时吓得脸苍白,犹豫了好几次,“我......中间的确有一次出去过,但只有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她着急忙慌解释,乐锦递给她一杯水,温柔道:“不用担心,说出你的线索就好了,我相信夫人不会杀人。”
桃红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姑娘说的没错,我家夫人再单纯不过,她上半生艰难困苦,如今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了,怎么会亲手毁了它。”
“当天夜里庄主始终没有回房间,夫人去送参汤,结果发现庄主趴在桌面上,夫人说庄主可能暂时休息片刻,便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账本,后来夫人说有些渴,我便出去换了茶水,来回只有几百米远,夫人她真的没有杀人!”
“你们怎么看。”
送走主仆二人,岳恒点在李玉的供词上,“说说你们的看法。”
“我觉得夫人很有问题。”木然忍不住出声,“她在叙述死亡现场的时候太过流畅了,几乎没有思考,像是早就预想过陛下您会问什么问题。”
岳恒惊讶挑眉:“没想到你居然会动脑子了。”
木然哀怨:“陛下......”
乐锦看过去,证词部分被岳恒用朱笔标记。
......坐在椅子上,面部朝下。
“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很大。”
岳恒正色道:“若是她不知道庄主当时已经死亡,反应应该和桃红一样,但她说的偏偏是‘面部朝下’。”
趴在桌面上和面部朝下.......
乐锦恍然大悟,“她早就知道庄主已经死了。”
“对,”
岳恒将纸张放到一旁,“我要见青木山庄大少爷。”
“放开我!”
一个身着华丽的男子被推搡着押进屋内,“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青木山庄未来的庄主,你们竟然敢对我不敬!我要杀了你们!全都杀了!”
男子头发凌乱,生生将一身华服穿出了赝品的风格,十分萎靡不振。
“庄主手谕!那个贱-人居然将这么宝贵的东西给了你!”
林路阴狠一笑,竟手持匕首杀了过来!
“陛下!”
木然与乐锦同时出声,两人飞扑而至。
一人挡在岳恒身前,一人则飞脚而出,生生将林路将近八尺的壮汉一脚踹了出去。
岳恒失笑,“你们两人是不是太过小心了。”
虽然不能随便动用玄黄之气,但林路这等外强中干的货色,他还不放在眼里。
“小心为上。”
木然心中有气,下手又狠又准,昏死过去的林路嗷的一声被疼醒。
“老实回答问题,传闻拥有庄主手谕的人可以掌控山庄中所有人的生死,我想,你应该不想成为第一个死在手谕之下的少庄主吧。”
林路下意识向外骂粗口,第一个音节还未说出口,便见岳恒将杯盖搓成粉末。
“......有话快说。”
林路心中发虚,外表不耐烦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用表面狂妄掩盖心中的恼怒。
“庄主死亡当日,有人亲眼见到你与他争吵,可否属实?”
“怎么可能!”
林路矢口否认:“那天晚上我在自己房间,所有婢女都能够作证,我根本没有进出过父亲的房间。”
岳恒转变话头:“有传闻称你并非是庄主的亲生孩子,按理说青木山庄与你没有半点干系。”
“放屁!”
林路像是被点燃的炸药包,猛地跳起来:“我才是山庄名正言顺的继承者!父亲说过,会将我们兄弟二人一视同仁,遗书上写的清清楚楚,我,林路,就是山庄未来的庄主!”
“老夫人不会同意,”岳恒淡淡说道:“夫人也不会同意,所有山庄内的掌权者都不会同意,一个杂种罢了,怎么可以继承山庄?”
“你,有种再说一遍。”
“说几遍都是一样,这就是你与你父亲争吵的缘由所在,你想要山庄的继承权,可庄主必须要将位置传给自己的亲生孩子,所以你就痛下杀手,并伪造遗书。”
“我没有!我没有!”
林路歇斯底里大喊,面容狰狞,几欲挣脱木然的束缚。
“那天晚上你跟庄主说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
岳恒勾起唇,“什么都没有说。”
林路恍然惊醒,许久终于放弃挣扎:“那天我没有去父亲房间,只是在花-园里听见他跟那个贱-人交谈。”
林良,也就是庄主,他连李玉肚子里孩子性别都不知道,竟然就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