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木门来回摇摆,发出“吱呀”的声响,屋内顿时陷入一种奇异的静谧。
额间冷汗如像水滴一般流下,章卫顿时被冷汗浸湿全身,岳恒冷漠的眼神让他顿时间意识到重点所在——他话里竟有质疑之意!
“求陛下宽宥,属下日后定然谨言慎行。”
不管岳恒如何打算,这都不是他能够出口质疑的,若是再有下次,章卫确信擦过脖颈的,将会是那柄漆黑如墨的黑刀。
一直紧盯在身上的视线移开,章卫小心翼翼退后半步,借着桌子支撑住身体。
一炷香时间还早,岳恒索性在屋内四处查探。
木然本人单纯无心计,才会因为一小句挑衅的话语便忘了原本的目的,至于为何要诱导他与自己定下赌约——
岳恒弯唇一笑,手指虚空拂过干枯的药草,最终落在一个泛黄发旧的锦囊上。
锦囊看上去已有些年头,样式很普通,所用线也是寻常可见的种类,边角处被常常摩挲,已经有了卷边。就是这样一个破旧的锦囊,却被木然放到了最中心的位置,妥善放在了驱虫养护药草中心,虽然年头久,但仍然能够看出主人对其爱护之意。
“轰——”
章卫猛地回头,手中蛊虫应激射出,来人像是被吓了一大跳,暗暗咒骂一声,立时下蹲,蛊虫狠狠钉在木门上,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
“木先生?”
章卫惊讶极了,急忙上前。
“卧槽!差点死了!”木然这一跤摔得可不轻,手腕处更是伤上加伤,“轻点轻点,我的老腰!”
“真是对不住,我还以为有人攻击,差点误伤到你。”
按理说木然年纪比章卫小了不止一轮,但章卫来此处后所有有关灵植的讯息皆从木然处获得,差点杀死一个移动版百科全书,章卫感觉心底都在颤抖。
“没事,没事,是我走的太急了。”
木然越过章卫,径直走到岳恒面前,谨慎检查周边药草的模样后,安心宝贝似的将锦囊揣进怀里,“我就回来拿点东西,重新计时啊。”
章卫忍不住看他怀里鼓起来的部分,刚才偶然瞥见的锦囊似曾相识,莫非自己在那里见到过?
“你在看什么?”
木然紧紧捂住胸口,警惕质问道。
“没什么,木先生确定没有受伤?”
“我没事,”原本就破破烂烂的木门此时更是千疮百孔,木然心疼极了:“比试结束之后记得将门恢复成原状。”
章卫:“......好。”
香仍在不徐不慢的烧着,岳恒在屋内溜达了一圈,若有所思坐在座位处,章卫则头疼地打量着腐蚀后的门,想要修复却不知从何下手,早知道就不用蚀骨虫了,他暗暗想道。
“!”
岳恒抬眼,“出去看看。”
“是。”
将惟帽带上,章卫悄无声息从门口潜出,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急匆匆赶回来。
“陛下,巷口处有很多侍卫,所向的正是我们的方向!”
“莫非......他们知晓了您的身份?”
说着,手掌已经摸到了蛊虫,只要岳恒一声令下,他定能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应该不是,先不要声张,收拾好,看看再说。”
岳恒面露沉思,直至中心城,他始终没有表露身份,这些人大概率并非是冲着他们而来。
单手折断燃烧的香,挥袖过后,两人消失不见,待到王麻子破门而入时,屋内已然空无一人。
“屋内没有打斗的痕迹。”暗一检查过后,示意下属记录,“门上有腐蚀的痕迹,由屋内射向屋外,可能是开门时木先生受到了攻击,十二,马上派人回去禀告城主,木先生可能遇险了。”
“且慢!”
王麻子阴沉着脸,眼里满是阴冷毒辣,“若木先生只是烦心前去游玩,你可能承担起打扰城主的罪名?”
暗十二是一个颇为精瘦的男子,听到王麻子的话,动作延迟,被暗一警告才领命离去。
“这是暗一的事情,与王先生无关。”
语气毕恭毕敬,暗一身体却没有一点恭敬,反倒不给王麻子一点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去,留下王麻子阴冷至极地望着他。
十二快马加鞭赶回木家药铺,距离他离开不过才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暗一已经将整个屋子检查完毕,收到万智涛手令的时候,正准备跳上屋顶查探,却见王麻子背着手,直勾勾盯着他看,略微思考过后,便飞身跳了下来。
“暗一,城主已经下令,全城封锁搜查,务必在一天之内找到木先生!”
暗一接过他手上的信件,原本被火漆包裹严严实实的封口自然已经被打开,王麻子淡定至极,甚至还有几分挑衅意味:“我是城主钦派主理此事之人,暗一,你可对我的决定有什么异议??”
一目十行看完信件,暗一抬眼,十二心虚地别过眼去,隐身躲到了王麻子的身后,一切显而易见。
暗一垂眸,将眼里的不屑藏得严严实实,拱手弯下腰去,“请王先生吩咐。”
王麻子突然失笑出声,原本有些佝偻的身躯骤然拔高,视若无睹,反而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