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蓉脑海里突然闪过乐锦说过的一句话,深感有理,嗤笑道:“树木断裂的痕迹犹在,不如一起去看看断口,瞧瞧是否已经被虫蛀成空心?”
中年男子败下阵来,讪讪抱着儿子躲到一旁,此起彼伏的探讨声接连响起。
“自从你来此地后,人命官司层出不穷。”
“决堤之事也多了许多。”
“今年雨水不太够呢。”
“......”
被嘈杂的声音吵得心烦意乱,端木蓉左右瞧了瞧,在莫名其妙的讨伐声中来回找寻着什么。
“这个不行,有些贵。”
“这个也不可,声音不够清脆。”
“喂!说你呢!自言自语说些什么!”有妇人尖着嗓子喊道。
有人嘲讽:“莫不是因为知道自己罪大恶极,心虚疯癫了吧!”
女子已经找好想要的东西,在手里颠了颠,脱手摔在了楼梯口处,破裂的瓷器碎片到处飞溅,一块薄薄的碎片擦着说话的妇人的眼睛而过,巨大的声响一下子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端木蓉满意点头,拍拍手上的灰尘,倚在楼梯间:“吵死了,找不出借口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怎么不说整个世界的灾祸都是因为我的存在?”
“难道不是吗!”尖锐的女声紧接着响起,那名妇人对自己被震慑到十分不满,推开拦住她的手,便要冲上前来。
“蹭——”
端木蓉反手拔出云猛系在腰间的长剑,剑尖直点情绪激动的妇人,后者脚下一顿,身体却惯性向前,看上去竟像是自己把脖子送到剑上一样。
“!”
“小心!”
“蓉妹子别激动!”
云猛猛地一惊,连忙喊道。
端木蓉歪头一笑,“云大哥别紧张,我一介女流之辈,连杀鸡都不敢,怎么可能会伤人呢?”
云猛吞了一口口水,心想你手稳的一批,说话间甚至还将剑锋往前送了送,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害怕的样子啊!
“我......我警告你,快些放开我,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相公是谁吗!敢伤我一根手指头,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哟,你家相公是何许人物?说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当着官府的面伤人!”
刻薄妇人面上一阵心虚,“是你在伤人!”说着,手不自觉往后藏了藏,却被身后之人一把夺下。
“凶器!”
众人惊呼,只见她紧攥磨得锋利得银簪,若是被她近身,孟姑娘不死也得受重伤!
端木蓉耸肩,挽了个剑花,将长剑送回剑鞘,懒得再看底下之人丑态,朗声道:“我孟蓉虽不是君子,但做的正行的端,若想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到我的头上,也要问问我答不答应!”
云猛一阵恍惚,像是从未真正认识到她一般,让人觉得陌生至极。是了,能够在乱世中护住三位昏迷不醒的兄姐,孟姑娘又怎会是面上看上去一般无害?
“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