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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伤(1 / 2)

客栈周围吵吵闹闹的,此处已在城内了。

依着崔莹所说,那日连淮昏倒后,她便雇了个丰昌客栈的伙计将他背往城里。半途遇到在路边休憩的轿夫,就转而雇了顶轿子,一路进了城,路上谁也没遇见,平平安安。

连淮知道她这话半真不假,但想着她既不愿说,再问下去也是枉然,于是便不欲追究了。

连淮的伤不重,皆是被暗器划出的伤口。

他那日飞身将崔莹护在身下,已料到自己势必会中镖,于是凝内力于后背,护住要害。故而,那些伤口也只伤在皮肉,并未伤及经脉,休养一阵就好了。

话虽如此。那几道伤口却是不浅,尤其是肩上那道,深可见骨,用白纱巾包装好之后便不宜再大幅度动弹了。

于是崔莹便叫他歇在床上,自己拿铜钱雇了小厮去采买药材之类。

日头快要落山的时候,趁着小厮们还在各大药堂里奔走,崔莹闲来无事便准备了些许吃食,进了连淮的房间。

只见他此刻正靠坐在床头,双眼微闭,神色安静。阳光从门户里照了进来,落于他的半张侧脸之上,细致的描摹着他英挺俊美的五官。那闭眼浅睡时的侧脸竟如同婴儿般干净,脆弱,教人心中感到一片洁净。

“连公子。”

崔莹走近床头,轻声唤他一声。便觉得室内光景与塌上之人自成图画,一片美好安然。

连淮便睁开了眼睛。

“崔姑娘。”他微微起身,整了一下衣襟,抬眸望她道,“姑娘怎么来了?”

“你瞧这是什么?”

说着话,崔莹便将背在身后的左手放到身前,手中提着的一个小汤炉便暴露于他眼前。

只见她纤纤素手起开盖子,顿有一股芳香袅袅升起,不过顷刻之间便溢满房间。

“你肩上中镖失血过多,合该服用一些补血汤才是。”

她便用小瓷勺从那汤煲里舀了一勺,那汪透明如胶的羹汤里沉着半颗小红枣,鲜艳可爱。

“多谢姑娘。”

连淮见状不由地心中微动,生出几分暖意,暗道她实在有心了,竟想的如此妥帖。

只是他欲如往常一般抬手去接时,却觉伤口被紧包处顿生撕裂之感,抽痛无比,不由地暗自吸了一口冷气。

崔莹见过的受伤或重病之人甚多,此刻见状自也明白他这是扯到了伤口,不由得美目流转,抿嘴笑道:“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喂你好了。”

说罢也不待他回答,兀自将那一小勺甜汤送到他口边,眼看着竟是要就着她的手喂他喝了。

连淮不自觉地被吓了一跳,睫毛轻颤,避开她近在咫尺的一双剪水秋瞳,忙说道:“如此不妥,姑娘将它放下吧,我慢慢起来便是。”

崔莹听说便是一怔,待看清他耳垂上染开的绯红之后,她自然明白了,不由地在心中暗笑。

这也算是亲近吗……她转念仔细一想,这般对床坐着,温柔旖旎,便如同新婚夫妻一般,倒果真有些亲密。

只是她任性洒脱惯了的,只要一时兴起自己喜欢便会去做,也不管它什么礼教大防的,待到她没了兴致的时候便是千两黄金也买不来她的举手之劳。

“那你到底喝是不喝?”

她觉着手举得有些酸了,不由得秀眉微蹙,脆生生的问道,声音似娇似怒。

“你放下便好。”连淮被她逼问,稍带窘迫地道,眼眸微垂,也不看她。

“露在空气里的便被风吹脏了,哪有再放回去的道理?” 她见他似要故意避开自己一般,心中有气,故意扬眉道。

“那……”连淮话音微转,语气清淡的说道,“姑娘便将勺柄递给我吧。”

“你可当真麻烦。”眼见着那甜汤的热气已经尽数散去,崔莹不由得怨怪他,笑骂道。

“再放一会儿变凉了,你不吃,我吃。”

那最后两个字端的是清脆可爱,如黄莺出谷般动听,叫人听得耳上发热。

话音刚落,她果真将那小瓷勺送到自己口边,朱唇轻启,红粉粉地挨在白瓷边上,含了半勺。

口中顿觉馨香之气满溢,当真好喝。

连淮看得不由得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待要说些什么又觉不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竟默然了。

“你既不要,那便是我的了。”

将这一勺喝完之后,崔莹便将勺子还回了瓦罐里,提起旁边的盖子轻掩住汤罐口,然后眸中带了几分挑衅,娇娇悄悄地看他。

“剩下的我便随了你的愿——你自己端来吃吧,我可不陪了。”

说罢,她站起身,衣袖微动,便要出门去了。

“崔姑娘……”连淮下意识的唤住她,待她真的停下步子回眸望他时,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却见她偏头嫣然一笑。

“你好生讨厌,还是一个人呆着吧。”

一句说完,她再不回头,径自去了。

连淮怔怔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直至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

他静默了片刻,待要伸手去拿那小瓷勺,却蓦然想起了方才的场景,眼见着从未掩盖严实的瓦罐口处渗出的热气,心下顿时犹豫不止。

这勺子是崔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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