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回家见冷为谦。
颜曦之曾经也劝过她回家,可是她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他:你也要逼我吗?
颜曦之觉得不对劲,可是说不出什么来。后来还是她伤心时说漏嘴——冷为谦有一个情妇。她上次去找他时听见的,情妇还怀孕了。
颜曦之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后来再没提过让她回家,心里又放不下她,只得陪着她在夜里瞎逛。
那件事就是在某个黑夜里发生的。
他陪着她逛,两个人都是第一次独自走那段路。
巷子里有个叼着烟的青年看了他们一会儿,火星在漆黑的夜里跳动。
然后他们转身,巷子那头来了另外一群人。
他们都大概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带头的人走过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他长得高大,皮肤黝黑,声线微微沙哑,看着她猥狭的笑,他们才发现那就是“大哥”。
他将她护在身后,惹得那些青年起了哄,吹起了口哨。
他拦住带头的让她先跑。
她回胡同时他已经奄奄一息,衣襟上染了红,清俊的脸庞淌着血汇的小溪,随着脸庞一滴一滴落在青石板铺的地面,他还要冲她笑,好看的眉因疼而微微蹙着,眼中闪烁着光,露着洁白的两排牙齿,其实笑得有些傻,像条受着伤还要摇尾巴的大狼狗。
那个笑却似火焰,在她心里烧出一个空空的洞。
她走上前扶起他,和青年们说:我报了警。
真的有警笛声,青年被吓的一哄而散。
她想带他去医院,他却坚强的站起来,
“你给我擦点药就行,有你,我什么都好了”
她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又觉得去医院实在会把事情闹大,便答应了他。
冷为谦正巧那天不在家。
擦药时那股药劲儿疼的他倒吸冷气。
他撑着手抱她,很怜惜的说还好你没事,然后他俯身去吻她。
没一会儿她就被他压在身下,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生涩的由他吻着,最后两个人都有些尴尬,他坐正了些,和她道歉。
她脸上红晕未褪,忽然抬眸很认真的问他:曦之哥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她已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他微微一笑,郑重其事的说:
“我一定会一辈子都跟在你身后,保护你,照亮你的路”
后来颜曦之每每回想,那段回忆竟如隔世遥远。
高二那年分了文理科,他们就不能常常见面了。
不过颜曦之有空时老是跑过来见她,那一年她过的很不好,时常为了白姝柔眼睛哭的红肿,直到高三开学那一年,白姝柔去世,她一周都没回学校。
回来时意志消沉,颜曦之都忘了花了多久的精力与时间带她走出那段晦暗时光。
这么一折腾,他们的成绩自然好不了,高考结束后,两个人双双与重本无缘,只进了芸京大学。
她有些愧疚,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他,他却只说:我们在一起,这是最重要的。
大学期间有一个歌手比赛,当时风靡粤语歌,冷为谦是粤府来的,因而带着冷因梦也会说。
芸府没多少人会唱粤语歌,她又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
不论到哪儿,她都是能出众的。
她唱了一首《斜阳之歌》,他到现在还记得。
《斜阳之歌》是梅艳芳最喜欢的歌,她又很喜欢梅艳芳。
那时她和颜曦之说:夕阳纵然绚丽,可若一霎光景,她倒希望平淡的生活。
可惜那终成一句梦话罢了。
不知是她拥有不了平淡,还是平淡无法拥有她。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她的整一场人生确如云霞辉煌,并且永恒。
她像生来就要过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生。
或者说:真正与众不同的人从小就是与众不同的。
正如王勃九岁挑《汉书》错处写成《指瑕》;骆宾王七岁写“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张九龄七岁提笔写论文;杜甫七岁写《咏凤凰》;李白六岁“通六甲”;黄巢七八岁写“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冷因梦呢,十三岁时第一次观烟火便言: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他朝若凡俗容我立身,必辉煌而永恒!
也可以这么说:在迷雾重重的人生路上,有些人好似从生来就知道自己一生的使命与结局。
大学时她选的犯罪学,冷为谦本希望她学金融。白姝柔死后,父女关系更经不起折腾,连着好久两人也没见面。
大学毕业那年,颜氏出事了。
颜曦之的父亲颜铭被判了死刑,只留给他一个风雨飘摇的颜氏。
他无奈要继承家业。
颜氏一倒,冷为谦就要带着冷因梦离开,她不愿意。
后来冷因梦还是没离开,她苍然笑笑说:我和冷为谦决裂了。
颜曦之当时想:一定要给她过比冷为谦条件下更好的日子!
颜氏当年真的很危险,股份大跌,不少企业想要借此时机吞并颜氏。
魏贤是那群豺狼虎豹中对颜氏最具野心与威胁的人,他在那样的关头接手了颜家。
那时酒局上出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