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畔武林爷爷亦再次微微点点头。“传言道,无论是在村庄里那宽街窄巷间,抑或是在村庄外那近处森林、远处深山里,皆曾有村民见到那神秘女子身影,其容颜非凡、衣着华丽,但是从未有人知晓其真正来历究竟为何。且亦有传言道,西北大军战败消息即为此女所带来……”
母亲如此言毕,南棹晚遂愈加心旌神驰,不由得若有所思。母亲言语中神秘女子究竟何人,不仅如此潜踪隐迹、形容不凡,且竟然能够率先将楚天阔大将军麾下大军战败消息自西北边疆厮杀战场传至如此深山村庄。仔细想来,难道母亲言语中神秘女子竟为楚天阔大将军千金楚江秋小姐?然而转念想来,楚江秋小姐在那场厮杀战斗尚未尘埃落定时就已然跟随其父楚天阔大将军驭马返京,向云荒国朝廷报告傲云国敌军情状,此时此刻断然不会再现身于如此千里之遥地处深山密林间的小小出云村庄。然而若非如此,难道母亲言语中神秘女子竟是……然而,她缘何会现身此地,且有如此举动,难道是……
南棹晚确然不得其要领,在那电光石火间瞥向身畔始终默然低首的小妹秦楼月后,不由得轻轻摇摇头。
而与此同时,南棹晚之所以极欲与兄长秦朝返归家乡出云村,不仅是因为当初在那西北边疆血腥杀场时别无它途,亦不仅是因为返归家乡出云村愈能够以此良机在如此动荡形势间护得家人周全,而愈为重要者,同时亦令南棹晚感到愈为兴奋者,返归远离战争前线宛如世外桃源般家乡出云村,南棹晚就能够再次与小妹秦楼月时刻相伴,亦能够再次暂时拥有祥和安定生活,亦能够暂时自以自身加诸自身的天下苍生重负中解脱。与先天下之忧而忧相比,则固然是先天下之乐而乐愈为佳妙。
然而与此同时,每每想到那极可能愈来愈近的厮杀战争,南棹晚在担忧余外,亦不由得想到,当初他与兄长秦朝意欲应征参军时,武林爷爷与老母亲皆仅勉强同意他隐去本来真实名字而反以秦川之名应征。关于此事,南棹晚虽然隐约有所猜测,却亦始终未能想明白其深度原因。心念至此,南棹晚犹豫片刻,方终断然开言:
“当初我兄弟意欲应征参军时,究竟缘何须隐去我自身本来真实名字,而反以秦川之名应征?”
南棹晚此言既出,却见身畔武林爷爷与母亲亦于电光石火间相顾而视,武林爷爷则熄灭手中烟杆,面上神情变得愈加肃穆。目睹此情此景,南棹晚亦不由得愈为眉头紧锁,却听武林爷爷俨然问道:“你可知我云荒国先君为谁?”
“此事我等皆自然知晓,我云荒国先君为多年传闻间突然暴病而卒的先君南野……”
南棹晚言犹未完,却戛然而止,此间小小木屋遂再次变得寂静欲凝。其实,听闻武林爷爷如此言道,南棹晚就已然完全明白,心下却震惊得无以复加难以名状。此前,南棹晚虽然就自身身世隐约有所猜测,但始终未敢深度探究,而此时此刻确然明白后,虽然心下稍有些许预料,但南棹晚依然深感惊心骇神。而武林爷爷却并未理会身畔同样瞠目结舌的兄长秦朝与小妹秦楼月,继续言道:
“那你可知先君南野究竟因何而亡?”
南棹晚默然摇首。
武林爷爷却默然扬首,眼望前方,仿佛在凝望某段未知的遥远岁月,看上去似乎有些目光飘忽,其话语亦开始变得有些时断时续。身畔,南棹晚与母亲兄妹尽皆屏气凝神,默然听闻武林爷爷娓娓讲述往事,宛若在描绘某段虚无缥缈的迷蒙梦境……
“……十五年前仲夏间,我在村庄以北深山密林里狩猎时,曾偶然遇到孤独群岛老神术师南翔鹤。”武林爷爷如此言道,并未理会身畔愈为讶然的兄长秦朝与小妹秦楼月,“也许你等以往亦曾听闻些许孤独群岛传说,其孤悬海外、远离中洲,其上众生皆因为神明后裔而善用神术,却极少有人能够远渡重洋觅得其岛屿。故此,当我在那深山密林间得遇那位孤独群岛老神术师南翔鹤时,心下亦极为惊诧……”
“神明后裔?”南棹晚闻言不禁眉头紧锁。
“正是如此!”武林爷爷微微点点头继续言道,“其令我极为惊诧者,那位孤独群岛老神术师南翔鹤竟未东归海波,而是现身如此深山密林。然而其令我愈为惊诧者,那位孤独群岛老神术师南翔鹤竟自我云荒国都城烈王城而来,且始终怀抱着安然恬睡的幼小婴孩……”
武林爷爷言至于此,南棹晚已然完全明白,遂试探发问:“依您所言之意,我正是那婴孩?”
“正是如此!”武林爷爷谨肃点头道,“那位孤独群岛老神术师南翔鹤亦曾言道,当年其时,我云荒国首相汉宫春为令自身愈为权倾天下,竟至发动宫廷政变,令国都烈王城历尽腥风血雨,令我云荒国家政治于刹那间翻天覆地!首相汉宫春逼迫当时云荒国君南野退位,并随即将其诛杀,另自宫室宗亲中择幼主南楼立为我云荒国新君,其自身则同时进位太师,即为如今当朝太师。然则,进位太师后,首相汉宫春竟意欲对先君南野赶尽杀绝斩草除根!那位其时恰逢身处烈王城中的孤独群岛老神术师南翔鹤见其如此暴戾行为,心中不忍,遂趁此乱局孤身入宫,却亦仅能救得先君南野独子、我云荒国太子……”
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