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
Z国
一个繁华昌盛的国家。形形色色的人生活在这儿,人们朝五晚九,保证着这个国家的正常运输。白天的城市喧嚣,充斥着人们必须生活下去的动力和拼劲;而夜晚的城市,乃至整个大街小巷。都包含着人们的躁动。
灯红酒绿的世界仿佛才是人们精神最后的寄托,他们狂欢,嬉闹。把白天的不愉快,通通甩给了他们厌恶的黑暗。直到夜深人静时,才会听到放下防备后的人们,无助的哭泣声。
这天,是2001年的5月2日。是劳动节的第二天。
跟狂欢的大城市不同的是,远离大城市的,偏僻的水乡小城市的最大中心医院里,此时正在上演着一场生死时速。
这个城市最大的中心医院里,众多的专家与医护人员聚集在放置新生儿的房间。房里孩子的哭声阵阵,但会有专门的护士照看。看着孩子哭泣,护士们也安下心来。放在以往,孩子们哭泣她们会觉得是很普通的一件事情。
可今儿不同。
整个房里的护士们,一边安抚着孩子,一边把目光聚焦在一张被专家围满的小床上。脸上显露出担忧和遗憾。房外站着一位年轻的男子,红着眼眶,修长的双手紧紧的贴着大玻璃。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被专家包围住的那个孩子。嘴角止不住的颤抖。急促的呼吸让热气打在玻璃上,形成了雾气,遮住了他的视线。他伸手熟练的擦掉,目光的位置保持不变。
没错,那是他的孩子。
男人看上去三十不到,看他此刻的模样,不难猜出来,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也是他第一次当爸爸。
但是与普通的准爸爸不同的是,他的眼里,充斥着的不是紧张,而是害怕。房里其他的孩子在护士的照看下,包裹好,放在小车里,推向自己母亲的病房。但是唯有陆福的孩子放在保温箱里,进行抢救。
其他在外面等待的准爸爸也在关注着自家的孩子,但是在这块区域内的专家齐聚一堂抢救一个孩子的画面似乎更加吸引人的注意力。
大家遗憾和同情的看着陆福,爱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除了准爸爸们以外,还有孩子们的奶奶辈聚集在这儿。
这奶奶辈的嘴巴可就碎了。从陆福的孩子开始抢救的时候,就有人开始在后面嘀嘀咕咕。叹这孩子命不好、或说是可怜了这孩子的父母各种老套路的闲话。
就好像认定孩子不会久命一样,说起话来完全不负责任。
顶多,这也只是她们生活里的一件可以下饭或者和别人聊天时候的一件趣事罢了。
毕竟,出事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就好。
陆福他没有聋,自然是听到了那些长辈的话,但是他忍住自己想爆粗口的冲动,极力克制着自己。
不能把自己的怨气强加于别人身上。
无奈的做了几个深呼吸,陆福闭上眼睛,勉强自己不要去听这些人的话。只是继续看着里面。周围的准爸爸们也是男人,看到陆福疲惫的模样,心里也是感触颇深。马上叫自己身边的长辈不要讲。
确实少了很多,但依旧有人忍不住,附着别人的耳根子继续说着。彰显自己的认知。
医生仿佛在讨论着什么,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声望颇高的女专家走了出来。直奔陆福。
“医生....”
陆福紧张的搓手,可手上的冷汗越搓越多。女专家看起来四十出头,一身行头让人觉得有那股专家的味儿。
此刻她摘下口罩,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可微微蹙着的眉头足以表明,孩子情况不乐观。
“你是孩子的爸爸吧,孩子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时候不哭不闹,我们用尽了法子也不能让她哭出来,现在孩子的身体机能逐渐下降,呼吸也逐渐变弱,就算能哭,也比较危险。医院这边会极力抢救的,不会放弃一线希望,但是也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说实话,女专家很奇怪,孩子在生之前任何指标都是正常健康的,但是一生下来却直接出现了这样的异样,这让同事们也是一头雾水。
陆福也算是听懂了医生话里的意思,他的心没来由的一阵酸痛。那种痛从胸口向外扩散。他没有嚎啕大哭,只是艰难的张大嘴巴呼吸,来抑制自己崩溃的心情。红的不像样的眼眶积满了泪水。他双手捂着疼痛难耐的胸口,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一直在关注的周围的人听到医生的话,也可惜的摇摇头。看到陆福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跪下求医生一定救活孩子,只是懂事的拼命忍耐。心里也泛起了酸楚。天下父母心啊,孩子生下来就夭折的事情,换做是别人,也是难以接受的事情。
有好心人上前安慰着陆福,有一个带头,剩下的好事儿的老一辈也上前你一句我一句的安慰陆福。但是此时的陆福已经没有听不进去任何的话。
世界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
缓和了很久的陆福也回过了神,但是周围异样的让寂静使他疑惑的迅速抬头。
这一抬,他的鸡皮疙瘩就从脚底呲到头顶。
所有人都被定格在原地,一动不动,前台的电子闹钟也定格在凌晨一点十分,就停止了运转。
诡异的画面让陆福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