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陈酒那动作不像是要梳理精神网, 更像是要打一架,两人唇瓣相触时,陈酒感觉到有一股犹如大海般潮湿的气息朝自己扑来, 他闭上了眼睛,正要进入范恩的精神海,门口却传来了敲门声。
那敲门声很急促,范恩还没说“进”,门把手扭动的声音已经响起。
陈酒:“……”
他堪堪收回了精神力, 还没来得及直起身, 那人已经匆匆进来, 惊慌失措地喊:“狱长, 皇室那边——”
话还没说完, 就被眼前这一场景给惊得噤了声,那一瞬间他的表情极为精彩。
“……来人了。”
那人将剩下的话说完,艰难道:“非常抱歉,狱长, 现在是非常情况,您不能……”
范恩面色淡漠, 一手搭在陈酒腰侧,另一手则拿起桌上的控制器,示意陈酒低头。
他道:“废话少说, 继续汇报。”
那人是狱长的副手,相当于是秘书的职位,他干的日子不少, 身边已经经历过几次监狱长的轮换期, 而范恩则是他见过最禁欲的人, 其他狱长以权谋私, 下面人献贡漂亮的男孩子,范恩一概退回去,丝毫没有兴趣。
而现在……副手看着腰细腿长清冷而唇红齿白的陈酒,原来监狱长喜欢这一挂的!
副手还是很知情识趣的,只看了这画面一眼,便迅速低下眼,范恩这么说,意味着他不用顾忌房间里另一人,便道:“十分钟后,皇室派人来进行检查。”
“名单。”
“和平联盟那边盖过章了,是骑士团的人,是皇室亲临之前的检查。”
听到“骑士团”这三个字时,范恩并未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反倒是陈酒神志恍惚一下,脑中似乎有什么若隐若现的灵感,但他怎么也抓不住。
陈酒重新去翻阅剧情,在他遇到范恩之后,便自动显现出部分已经人尽皆知的秘密:范恩在来监狱之前,曾经担任过皇家骑士团的骑士长,肩负保护皇室的重任,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下放到这里。
说“下放”也不太准确,毕竟大家都知道监狱待遇好,且与皇室不是同一阵营,而和平联盟则是极力反对皇室的战争思维,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让范恩过来了。
而副手这一说,倒是又给陈酒传达了某个信息。
他的任务,截止于皇室巡查那一天,倘若没有完成,便会被处理掉。
现在看来,距离审判命运的日子不远了。陈酒大概也不能全靠那一周一次少的可怜的线索,还是得靠自己。
“啪”一声轻响,刚解开没几分钟的控制器重新回到陈酒的脖子上,范恩的手指离开,同时稍稍远离了些,漫不经心道:“你可以回去了。”
陈酒不再多说,快步离去。
副手看着陈酒离去的背影,表情有些纠结,他和范恩呆得久了,也敢和他开开玩笑:“狱长,这是看上了?他刚来,确实挺引人注目的,需要特别安排一下吗?”
范恩:“话这么多,任务安排妥当了么。”
副手立刻闭嘴,转身下去安排了。
检查的信息已经发到星网上了,范恩视线停留几秒,继而打开了陈酒的个人信息。
他的履历十分正常且平淡,是一份能够完美通过审查的表,范恩在他的性别“哨兵”之中停留了几秒,之后又查看了整个案件的记录表,当看到处理该信息的狱警是德维西时,范恩沉思片刻。
别人不知道,但范恩知道,德维西是皇室的人。
这是一枚皇室安插到和平联盟的棋子,范恩并不怎么想管,但现在,事情变得更加错综复杂起来了。
范恩起身,淡淡的蓝色光粒浮现在手中,逐渐汇成一把剑的形状,剑头刻着一只白鹿,他以手轻轻一抹,白鹿便成了皇室的鹰的标志。
陈酒出了门,看到一旁站得笔直笔直的狱警,这人似乎完全不知道偷懒,没有人看着的时候,别人都会偷偷懒,这人却从骨子里带着从学院出来时的坚毅老实。
临走前陈酒看了眼表,他大概已经在里面呆了一个小时了。
陈酒连自己进去的时间都记得清清楚楚,却不记得自己在里面究竟做过什么,仿佛是一段记忆空白期,他随口问:“你一直站在这儿吗?”
德维西点了点头:“走。”
陈酒看向他的眼睛,想和他拉近关系,于是开玩笑道:“你的眼睛真好看。”
德维西严肃不语,陈酒又说:“像一颗蓝宝石。”
德维西道:“请不要乱说话。”
如此,他的耳根却不知不觉地红了。
德维西似乎自己还没有察觉,脸上神情紧紧绷着,一副“你吹彩虹屁对我没用”的表情,殊不知他发烫的脸早已出卖了他的内心。
“那换个,你谈向导了吗?”陈酒又逗他玩。
德维西从牙关挤出一句话:“我的一生,都将奉献给帝国,没有时间儿女情长。”
陈酒有点无聊地“哦”了声,觉得德维西很像正直而又脾气古板,不懂得变通的老学究,但他长得又很英俊,这么一看又让人觉得好玩。
陈酒一路上或轻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