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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发21(1 / 2)

谢幺的父亲谢民曾经是矿上的工人,他八年前在一次事故中摔伤了腿,尽管老板为了息事宁人给了他一笔极为客观的补偿金,然而他却因为失去了劳动能力,被嫌弃他的老婆骗光了钱落了个人财两空。

自从他新娶的老婆,也就是谢梓阳的妈跟别人跑了后,谢民心态崩塌彻底成了个废人,整天除了喝酒就是打牌,腿伤痊愈了也不愿意再出去找活干,他最落魄时连谢梓阳的奶粉钱都掏不出来,只能靠着谢幺和奶奶的接济勉强度日。

谢民人不坏,就是胆小,没能耐,遇到事妥妥就是一个缩头乌龟,他还不到六十岁,却有着佝偻的腰背和满头白发,他瘦的脱相,脸上的褶子和老年斑多的吓人,加上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和一张嘴就会露出来的满口黄牙,整个人看上去真和路边的乞丐没什么两样。

“今天不是元旦吗,我,我就想着来看看你们。”谢民放下手里的破布包袱,过了两秒觉得手里空空怪尴尬的,又将包袱拿了起来:“阳阳呢,一转眼咱爷仨都大半年没见了。”

“上课去了,中午十二点我去接他。”谢幺给谢民倒了杯水,带他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你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车站接接你。”

谢民不自然道:“不用,不用,现在这地铁公交可方便了,我下了火车,一路上问着人打听着就过来了。”

谢幺看着谢民畏手畏脚的样子,并没有开口安慰几句劝上几句的想法,他对他这个爸谈不上讨厌,但绝对是不亲近而且不理解的,他小时候哪怕到了现在都想不通,一个父亲,是怎么做到把亲生儿子丢给老人十几年不闻不问的?一个有正式工作四肢健全的人,是怎么把日子过成这个烂样的?

他跟谢民没话聊,只好问起奶奶的近况:“奶奶她还好吗,你一个人来首城是谁在照顾她?”

“还是老样子,我拜托了邻居家婶子,我不在家这两天照看照看她。”谢民苦笑道:“反正你奶奶她现在谁也不认识,谁照顾都是一个样。”

谢幺听出谢民话中有话,却没搞懂他到底在暗示什么:“爸,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说实话挺好奇的,阳阳过生日你一个电话都没打,元旦对你来说到底是多么重要的日子,值得你跑这么老远上门送祝福。”

“幺儿,你别跟我这么说话,你爸我是可怜人啊。”谢民一说这种台词就说明他要开始卖惨了,果然,他将他悲惨的大半辈子复述了一遍,捶胸顿足道:“我小爹不疼娘不爱,老了没媳妇没孩子在身边,有时候想想我真是,活着干什么呢,净给你添麻烦,老天爷咋就不把我收走啊。”

谢幺每次见谢民都得被他从精神上折磨一番,他习惯不代表他能忍:“我从来没觉得你有给我添麻烦,你没养过我但至少生了我,我有赡养你的义务。是你一直在否定自己,不肯融入社会发挥你的价值。”

“你说你爹不疼娘不爱,那你好好爱他们了吗?爷爷去世的时候你忙着和我妈闹离婚,奶奶一把年纪替你养了二十年儿子这还不够吗?你认为奶奶当年是可怜我才答应抚养我的吗,她明明是可怜你,哪有什么隔辈亲,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爱你。”

谢民眼神中恳求半掺着惊恐:“幺儿……”

“你还想抱怨什么,孩子是吧,人这一生唯一无法决定的事就是谁来做他的父母,你与其埋怨我和阳阳跟你不亲近,不如想想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破事,你以为我们很想让你当我们的爸?”谢幺越说越气,胸口闷的连音量都高不起来:“我们和你的关系也就那样,你从前没担得起父亲这个身份,现在就自觉点别跟我们提太多要求,更别整天寻死觅活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有意思吗,我不吃这套。”

“唉。”谢民无言反驳,狼狈地搓搓手跟挤牙膏似的磨磨蹭蹭说出了他此行的原因:“阳阳的妈回来了……”

要知道这个女人是个见钱眼开没接受过高等教育的霸道村妇,谢幺微微一愣,不放心地问:“回来?什么意思,她要把阳阳要走?”

“她一开始是想要走阳阳来着,但我一说阳阳现在跟着你在首城,她就没再多唠叨了。”谢民搓完手又捏袖口捏衣角,犹豫了半天吞吞吐吐道:“她是来找我办离婚手续的,然后她又说,她见不到儿子,要我补给她什么……精神损失费。”

谢幺费解道:“有没有搞错,你们分开了这么多年都还没有离婚?当年抛下阳阳不管的是她,我不管她要抚养费就不错了,她有什么脸来要精神损失费?”

谢民是个一问三不知的,他说不清楚事情的情况就只能干着急:“她还说了,离婚的话我现在的房子也该分她一半,可是卖了房子我和你奶奶住哪去啊,我没有钱给她,她就三天两头的跑来闹,听说她大儿子要结婚了,拿不出彩礼钱呢……”

谢幺听到这才算是把整件事听明白了,他委屈的火气一下子冒到了嗓子眼:“她大儿子没钱,就让你来你大儿子这要吗,我养你们一家还不够,还要舔着脸去养她那一家?爸,我不是提款机,你利用我也该有个限度吧!”

“什么你家她家,不都是咱家吗。”谢民面露难色:“我打听了她和之前那个男的吹了,你说我现在顺着她的心意,她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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