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一个平静的下午,李悦凯站在梳妆镜前看着试穿新衣的晏云兮,笑盈盈道:“只不过是中秋节一家人吃顿饭,用不着试这么多吧?你穿哪套都好看!”
晏云兮侧身审视镜子里的自己。“很久没有跟爸爸一起吃饭了,我想给他留个好印象嘛!最近我听他的话吃了很多肉,胖了不少,这件衣服太紧身,他不会喜欢的,换一套吧,宋姨!”
话一出口,恍惚了一下子,宋姨已经不在了。
李悦凯连忙叫另一个仆从帮她拉下背后的拉链,换了一套端庄合身的裙子。
晏云兮忍住心头的酸楚,把注意力转移到镜中的自己。“这套好多了。叔叔也会来对吗?好久没看到他了,他在有意疏远我们吧?”
李悦凯闻言心里高兴不起来,只淡淡道:“还不是爸爸担心我呗!他总是想太多,我觉得根本没有的事儿!”
晏云兮看着自己的丈夫,有点哭笑不得。在李家三个多月,她已经了解很多这个庞大家族内部的事情。
她蹲下来,握住丈夫的手。“爸爸他总是为了你好。如果你能快点承担起家业,也许他们兄弟俩之间的关系能缓和一些。”
李悦凯耸耸肩。“不如让姐姐来吧,姐姐比我强多了,为什么要强求我做哪些不喜欢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他要负的责任,你不能总是躲在爸爸和姐姐身后。”
李悦凯不满地看着晏云兮。“我觉得你说话越来越像爸爸!”
“好好好!我投降!我不说了!”晏云兮笑着站起来,走到茶几前端来一盅虫草小米羹,舀了一小勺喂进丈夫嘴里。
“别生气啦,快来尝尝这个,最近我的手艺有长进吧!”
李悦凯想起晏云兮刚下厨房的时候,做的那些半生不熟的黑暗料理,再尝这碗可口的羹汤,不由得发自内心地赞叹:“云兮,你学什么都很快,是真的很聪明,又努力勤奋,你想要做什么事儿都能做成的!”
晏云兮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能做什么事儿,还不是围着这些锅碗瓢盆转,围着你转。”
李悦凯露出憨憨一笑。“那敢情好!”
家宴设在庄园北部金霞山下晓月湖的湖中小筑,环境幽静,远离喧嚣。
晏云兮推着李悦凯通过细长迂回的湖上走廊,来到湖中小筑,见李瀚钦和李悦蓉已经在正厅,李悦蓉一边给父亲捶肩膀,一边有说有笑很是融洽。
“爸!姐!”晏云兮笑容可掬地打招呼。
看见儿媳进来,李家家主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不着痕迹地转移视线,端起茶几上的一杯茶,低头慢慢地吹去浮沫。
晏云兮讪讪地笑笑,推着李悦凯来到座位。
李悦蓉笑着走上来,拉起她的手上下打量。“云兮最近变得越来越漂亮了,身材丰满了一些更加美妙动人了呢!真是羡慕死我啦!”
晏云兮脸色绯红,笑道:“姐你就别取笑我啦,我一日三餐顿顿有肉,大概要吃成个大胖子了。”
一边说着,一边偷瞟李瀚钦的脸色,李家家主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听到这句话没有。
金总管走过来在李瀚钦耳边说了一句。“他来了。”
不一会儿,李瀚伍与二个副官一同走进来,身上还穿着戎装。
李悦蓉笑盈盈地迎上前去。“叔,你迟到啦!该罚酒三杯。怎么还穿着这样的衣服来吃饭?多不舒服呀!”
李瀚伍扫一眼厅内,除了李家人就只有仆从,再没有别人。
他心里纳闷,不是收到情报,大哥要在今晚动手吗?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别人不说,李悦凯怎么逃得掉?拿枪往他头上一指,大哥还怎么动手?
副官们全副武装,警惕在站在李瀚伍背后,不肯落座。场面一时极为尴尬。
“我来迟啦!抱歉抱歉!”洪钟似的声音从湖面传来,一个长袍修士平稳踏水而行,眨眼之间便从湖对面来到小筑,轻巧地跃入大厅。
李瀚伍一看,顿时头皮发麻,竟是金庭洞天宗主米义岭。
他霍地站起,身后的副官一下子把手按在腰间,那里藏着手枪。
“米宗主也来了!”李瀚伍瞪着米义岭,质问大哥:“不是中秋家宴么!”
李家家主看着他,目光冰冷。“不说中秋家宴,你会来吗?”
见他这样坦诚,李瀚伍仰头大笑,对米义岭说:“米宗主,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金庭洞天大可作壁上观,谁赢了就支持谁。”
米义岭笑笑没有说话,李家家主冷哼一声,道:“瀚伍你错了。米宗主不是谁赢了支持谁,而是他支持谁,谁就赢。所以你一开始就不应该跟我争!”
李瀚伍瞪着他,眼睛都快要瞪出血来。“我不该争吗?我从小就被你压一头,凭什么我不该争?不争我会有机会吗!难道我要永远在你之下,将来还要在你这个窝囊废儿子之下!”
他指着李悦凯咆哮起来:“你不就是为了他,要除掉我吗?就算我不争,你同样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古有汉武帝杀钩弋夫人,不就是为了给儿子铺路吗!”
李家家主坦率承认:“你说的一点也不错。过去三个月,我彻底放权给儿子,就是为了看看你会做到哪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