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村民轮番按压霍星河胸腔,挤出一大滩浑浊河水,总算把人弄醒。
被他救上来的年幼女孩以及母亲,紧张地守候在一边,见他终于睁开眼睛,不由得喜极而泣。
年幼女孩拉着他的手,往他手心里塞了一颗奶糖,这是她最心爱的零食。
霍星河摸着自己的肚子,老实回答:“我现在喝饱了,什么都吃不下。”
村民们听到他说起河底下竟有一个兽骨坟场,不由得又惊又怕,一直以来就有传说,魂灵兽吞噬人的魂魄之后便送往地府,现在那么多兽骨兽血被埋在此处,无法前往地府,从前被吞噬的魂魄也就不得安宁,所以才会滋生水鬼夺人心智。
他们相互商量要搬出无常谷,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一时间安静的河边变得嘈杂起来。
霍星河抖了抖湿漉漉的衣服,原本想要劝他们小声一点,免得把魂灵兽再招回来,忽然心中一动,好似有一种莫名的异样感觉。
他朝着村庄外望去,几百米外是溪涧浅滩,在月光下泛着银色反光。再往外几百米,是黑黝黝的树林。
年幼女孩见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方向,好奇问道:“你在看什么?”
霍星河低头看了看她的脸,洋娃娃似的,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再抬起头来,银色浅滩和黑色树林仍旧与刚才一模一样。
但是下一秒,他看到有一些针尖似的东西,从对面树林中射出来,从半空掠过浅滩之后迅速变大变长,竟是剑光!
铺天盖地的剑光,足有几百道,如同一张弥天大网朝着河岸边的几十人盖下!
霍星河猛地跃起,双臂一振,金光散开,金甲盾!
一面大如屋顶的盾甲刚刚在身前张开,迎面便撞上疾射而来的剑光!
嗤嗤嗤嗤!剑光刺破盾甲,竟是不费吹灰之力!
盾甲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破击,在半空解体,霍星河跌落在地,心中大惊,剑光的威力极大,穿破盾甲之后仍有余力前行,朝着岸边村民们飞去!
“快跑!”警告已经来不及,从没有见过这种阵势的村民,如木头人一样呆呆地眼看这一幕,连逃跑都不会。
铮铮铮铮!韩浩松挥剑格开几道剑光,朝着身后的人大喊:“找地方躲起来!”
噗!站在角落里的一个村民被剑光刺穿胸口,扑通一声跌入河中。
噗噗!另有二个村民被剑光擦过,一边惨叫一边在地上爬行,寻找石头或者树木。
一个青年男子从银色浅滩上飞掠而过,手上托着一只铜钟,朝众人缓步走来,对河岸边的霍星河笑道:“刚才你的法阵不错,可惜境界太低了,在我的剑钟面前不堪一击。”
“你是谁?”霍星河强忍住喉头翻滚的气血,从地上爬起,看了一眼漂浮在河面上的尸体。“你跟这些人有什么冤仇,为什么要杀他们?”
“在下任剑。这些村民都是因你而死,而你则是因为霍既明而死。”
韩浩松忽然上前一步。“村民是无辜的!”
任剑看着他,挑起一条眉毛。“陶泗睿没有跟你说好吗!你到底站哪一边!”
霍星河吃惊地看向韩浩松,原以为陶泗睿在掌门的粥里下毒,没想到韩浩松也有份,顿时哈哈大笑:“韩兄,他这么容易就把你卖了!这种人靠得住?”
韩浩松咬牙沉默。
任剑轻蔑一笑。“卖又如何,不卖又如何。他投靠还能留一条命,不投靠就跟你一块儿死!”
手掌一抬,铜钟飞上半空,高速旋转,钟面散发出点点华光,上千枚针尖大小的剑光从钟口激射而出,如同一口大锅朝方圆五十米范围内倒扣而下!
铮!叱魂剑携一声震天剑鸣,飞起后迅速化作一面圆盾,挡住漫天剑光。
霍星河自从在北境得到了这柄宝剑,便用铸造之法在宝剑表面铭刻咒文印记,可以任意变化形态,既能化作纸片一般轻薄便于携带,也能化作坚硬盾甲。
叱魂剑经过拉尚大裂谷中地底深处的烈火锤炼,坚韧程度非同一般,可是铜钟的剑光也不是普通的刀剑,而是真魂之力所化的剑。任剑以四极天境界的力量,注入于铜钟剑光之内,每一道寒芒射出,便是用真魂之力为锋芒,即便叱魂剑无坚不摧,很快也显出颓势。
“快下水!”霍星河抓起身边的年幼女孩跳入河中,下一秒,叱魂剑一阵震颤,嗡一声缩回为剑形。
漫天剑光的大锅瞬间盖下,打得河岸边一片狼藉!一些人跟着年幼女孩钻入水中,堪堪躲过一击。但一部分村民没有反应过来,瞬间被刺穿身体。
铜钟的剑光并不是真正的刀剑,而是真魂之剑,因此即便只击中胳膊腿等非要害处,能量也会在体内爆发造成破坏性的伤口,造成大出血,以这里的偏僻位置,要想在短时间内找到医院止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等待这些村民的最后结局还是死亡。
铜钟飞转,针尖一般的剑光绵延不绝射出,朝着河水覆下,顿时如同暴雨倾泻,激起无数浪花。
一些来不及下潜的人在半途被击中,不一会儿河中便浮尸四起。
霍星河抓着年幼女孩一路朝着盐水河而下,身边只剩下韩浩松以